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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 迷幻之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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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门莫离”。

质朴的木质小屋，若不是门扉这四个字，谁也想不到这里是北宫寿仙宫的宫主、大汉天子最宠信的方士羡莫离在太乙宫的修炼之处。

在它的身后，便是巍峨大气的太乙宫。

孔雀上前，自有接引的方士过来，刚要说话，可能是发现孔雀是一名西域人，上下扫了扫，不屑地道：“去去去，此为羡门，不是你们胡人来的地方！”

孔雀早已见惯这种人的嘴脸，好脾气道：“我来找莎车人桑心。”

已经拂袖而去的方士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孔雀，沉吟了一下才道：“你找他有何事？桑心是宫主的贵客，不见外客的，你若是想寻同乡之谊，要钱还是要粮与我说就行。”

孔雀记得路从骠的话，不敢拿令牌出来随便示人，想想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别人以势压人，便抬起头来，改平和为高傲，直接道：“你听着，我建议你去和桑心通报一下，就说乌孙人朱雀来访……见不见是他的事！”孔雀一下冷了声音，只因对方欲开口说话。“你只是传一下，若不传，误了桑心的事，我怕你你家宫主都保不了你！”

毕竟是王子，曾经一言抵万兵的人，孔雀声音冰冷，目光如刀，还真把这人吓住了，那人有些无措地转转眼珠，干咽了咽口水，心虚地道：“那你等着。”

方士跑了进去，只一会儿，他便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人还未到，已经谄媚笑道：“您快请进！”

他的身后，桑堪已露出身影，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孔雀是能看出他心情不错。

桑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孔雀也没谦让，直接进了院门，这让身后的这位方士更加不解，挠着头自言自语道：“竟然要法师亲迎，这乌孙人是什么身份啊？”

院中人不多，偶有人影出来，都站在那里朝桑堪打稽首以示尊重。等桑堪带着孔雀进入内院，孔雀见四周无人，才低声对桑堪道：“没给你惹事吧？”

桑堪语气平静地回道：“不听我话的，已经消失了。”

孔雀惊讶地扫了他一眼，桑堪领着他到一处小亭坐下，孔雀还是禁不住好奇，问道：“羡莫离的人，会听你的话？”

“是啊，羡莫离志不在此，也许对他而言，这里只是他炼药的闭关之所，并不是他施展抱负的地方。”

这话说的，脸真大！孔雀很怕桑堪太过自满，看错了形势，提醒道：“你确定？羡莫离此人可不简单！”

“我晓得！”桑堪道：“这半年来，他匆匆而来，拿了药便匆匆而去，好像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你不来找我，我也想去长安给你传个信，我总觉得羡莫离要做什么大事。”

“大事？”

一阵山风而来，亭旁的竹叶“哗哗”作响，有几片禁不住这风飘了下来，经过桑堪的眼前，被他接住。

桑堪食指轻卷着细长的竹叶，一边道：“饥渴的人看到绿洲海子哪里还看得见身旁的小河沟？贪婪的人见到金山，还会捡地上那块小金子？有这大片的竹林欣赏，谁会在意这几片飘离的叶子呢？”

“……”孔雀觉得桑堪在说费话，虽然他的比喻很容易让人理解。孔雀只想知道所谓的“大事”是什么？

迎上孔雀询问的目光，桑堪突然道：“羡莫离是休屠人！”

“休屠人？”孔雀吃了一惊。

“还有可能是休屠王族一员！”桑堪的语气就像在闲聊。

孔雀却已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桑堪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孔雀明白这眼神的意思，那家伙在说“你变傻了！”果然，桑堪稳稳地道：“我需要别人告诉我吗？”

孔雀还没有傻到去接他的话，当然自己也没那个闲功夫，他现在只想捋清一些关系，喃喃出声道：“休屠王族姓金，除了正枝太子金日磾和他弟弟留在长安，其他人也称不上王族了，羡莫离年纪比金赏金建都要大，若是王族，他会是谁？”想不出来，孔雀抬头看向桑堪，还是不甘心地问：“你没搞错吗？”

桑堪一记冷眼看过去，孔雀回敬他一个“不说清楚不罢休”的眼神，最终还是桑堪妥协了，淡淡道：“羡莫离一看便知是匈奴人，他亲口跟我说过他是休屠部的，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你再看他周身的气派，又哪里是一个常年在塞外的匈奴人？只能是从小生长在大地方大家族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