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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却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你有本事就不说,一会儿京兆尹就过来,把你交给他,我们就交差了!”索勒咬牙微微狞笑。
那苏洛不与铁罗标争辩,索勒刚一开口,他便睁开眼睛紧盯着对方,两人从目光中看出彼此在较劲。
“那正好,早听说京兆尹外号“小张汤”,苏某正遗憾未见过张汤风采,这次,正好领略领略。”
铁罗标被气得翻了个白眼,对索勒道:“这,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还想见赵广汉?人家躲都不及呢!”
“他是死是活跟我们有啥关系?随他好了了!不过……”索勒的目光转向苏洛道:“不过我想,赵广汉的名头你是知道的,他会不会让你死?我觉得……肯定不会!等明天我再来看你,但愿……我还能认得出来!”
赵广汉的名号自然不是假的,也许是想到了以前见过的犯人,铁罗标不禁哆嗦了一下,道:“苏洛,老夫可没有骗你,你要是落在他的手里,赵广汉不想让你死,你全身的皮被扒掉也死不了啊!”
“那正好,看看是烧死疼,还是扒皮疼!”苏洛的眼中透过一丝死志。
自索勒知道他是白狼的细作后,原本对他很是恼恨,现在听他这话,是个不怕死的,又觉得这人可惜了,不觉缓了口气道:“苏文是黄门宦官,不可能有子,你死都不怕,还怕说漏了身份?”
苏洛转了下眼睛,终道:“我原是个要死的叫花子,是苏文可怜我,在我将死之时给了我吃食,等我缓过来,就给他磕头要给他做奴仆。他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当年老叫花子把我从落着的死尸中扒出来,就一直叫我落子,不知姓名。苏文就让我跟了他的姓。等了一年,我俩很是投缘,他干脆收了我做义子,又给我把“落地”的“落”改成了洛水的“洛”字,我便叫做苏洛,从此后,我才有了人样。”
铁罗标点头道:“原来是养育救命之恩,但苏文之罪,毫无冤处,你这又是何苦呢?”
苏洛嘲讽一笑:“你们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冤不冤我自然知道!”
索勒气得瞪眼:“你知道啥?他冤?那赵破奴赵将军冤不冤?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苏洛轻飘飘道:“谁让他是卫霍一脉,有人看他很不顺眼,要除刘据,他和公孙贺卫伉一样,必须死!”
索勒一怒而起,对苏洛那点子敬佩的好感一扫全无,冲着他边走边道:
“那韩说任安冤不冤?他们认令不认人有错吗?田仁暴胜之又冤不冤?”
“田仁暴胜之不听令,私放刘据一党,不冤吗?”苏洛问。
索勒已至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之提起,咬牙道:“那商丘成李寿张富昌冤不冤?他们奉令行事,却被杀!”
“他们追杀狗皇帝的儿子,事后被找后帐又怪谁?”
“难道不是因为该死的江充和苏文栽赃陷害挖出了人偶?如果他们不陷害,这些人会死吗?”索勒真是气急,恨不得掐死苏洛。
巫蛊之痛,谁人不悲?这个人却在为始作俑者喊冤?真是该杀!
苏洛眼珠闪烁一下,终没有说出话来。
索勒猛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在天水伤赵充国赵老将军的马保罗,和你们也是一伙的吧?”
“他不是自杀了吗?”
“是,我只是要告诉你,他都可以为莽氏兄弟喊冤,只有你不行!苏文罪该万死,其罪不亚于江充,烧死他是便宜了……”
索勒正说着,突然就觉眼前一花,凭借本能,他身体微微一错,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左腹,拿刀的人正是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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