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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 残忍方士（第2页）

那隶臣痛得惨叫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所有人都失了声般看着，还是索勒最先反应过来，回头看向柯木孜道：“快包扎，还有救！”

柯木孜和丹琳跑过来，羡莫离道：“先把虫子解决掉。”

索勒抄起铲子和铁钳，看了他一眼，小心地将还在地上爬行的虫子弄起，扔进火中。马适健还有些发愣，他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隶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挑了挑眉，露出万幸之色。

索勒扔完虫子回来，就见羡莫离已经转身继续挖他的虫子去了，丹琳和柯木孜给人包扎，马适健盯着那截断臂正发愣。

见他过来，马适健手指向断臂，示意索勒看，索勒好奇地蹲下身子一看，不禁毛骨耸然。

断臂有血，按理说应该还不少，可现在却只流下不多，那断臂之处正露着数只“白头”，它们正四处找血喝，在血肉里钻来钻去，很像是张牙舞爪白色触手。

这场景既恶心又恐怖。

不知何时金建走了过来，看到这付场景，再也受不住，呕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马适健终于反应过来，啐了口骂道：“这玩意真他娘的恶心，怎么就到了他身上？老子身上都犯痒。”

他不明白，索勒明白。自接触了赵充国身上的夜郎虫蛊之后，索勒便知道传说中令人闻之色变的夜郎巫术是真的。与这虫子比起来，赵充国的“瞌睡虫”简直就是小玩闹，他甚至怀疑赵充国的虫子只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们不要大意，眼前的这种“吸血白虫”才是巫术的开始。

“烧掉！”索勒沉沉说了两个字。

“啥？”马适健问完马上反应过来：“对，要烧掉！”他接过索勒手中的铁钳，正要夹那只断臂，索勒一把拉住了他。

索勒的目光自一脸深沉的赵广汉、脸色发白的铁罗标身上划过，放在依旧从容动刀的羡莫离脸上。羡莫离不知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还是无所谓，他一边动刀一边嘟囔着：“奇怪，这个虫子在哪？心脏竟然没有！”

索勒收回目光，看向铁罗标道：“右扶风，马上搭架，这些尸体不能留了，全部烧掉。”

“烧掉？”说话的是羡莫离，这个提议很明显让他很不满，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听起来还是硬了不少。“为什么要烧？”

索勒冷静回道：“这些虫蛊之术委实厉害，稍有不甚危及人命。看这断臂，还只是手破了点皮，虫子就钻进去了，我们不知道这些身体里到底藏了多少虫子，会不会爬出去，烧掉是唯一的办法。”

他这一说，马适健立刻点头：“没错，要烧掉，这外面可都是北军的兵，真要带回去一两只，可就是大麻烦！”

“烧了可就没有物证了！”羡莫离依旧在坚持。

“我们只是确定死因而已，既然已经知道，无需再留。”索勒已经毫不怀疑羡莫离爱分尸的怪癖。方才他虽然已经猜到羡莫离要用的办法，并且认为那是唯一可行的，但对方那冷酷的眼神，让索勒知道，这个方士是个无情的嗜血者。

羡莫离眼皮都不带抬的，只看着自己带来的人动着刀子，一边道：“确定死困只是其一，还要找到这虫子是如何被下到身体里的，不查又怎么能知道？”

“是这个理……可……”这话很在理，赵广汉点头，却又马上摇头道：“事有特殊，这虫子太过阴毒，羡先生……”

“小心就是！”羡莫离截下了赵广汉的话。

从他们的言谈态度中索勒就知道羡莫离的身份，虽然身无高官之职，但赵广汉和铁罗标都是听他安排的，就连金建也要顺从一些，只有马适健还能与他争上一争。索勒立刻看向马适健道：“马都尉，死的人是你的，外面的人也是你的，这虫子的霸道你也看到了，马都尉觉得是草民说的在理，还是听羡先生的话继续剖尸翻虫子？”

马适健原本是犹豫的，但索勒的话让他立马定了心，朝外吼道：“给老子搭火架，烧人！”

这一回羡莫离终于抬了眼，他绕过尸体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马适健道：“马都尉如此着急，可有毁尸灭迹之嫌啊！”

这帽子扣的，别说是马适健那暴脾气，就连赵铁二人都变了脸色。马适健伸手就要摸刀，摸了两下没有摸到，才想起方才羡莫离是拿自己的刀砍的手臂，刀扔在一旁了。

“他娘的！”马适健一边骂一边自后腰拔出自己的匕首，正要上前，铁罗标一看赶紧上前拦住道：“马都尉，马都尉，息怒，息怒啊，可使不得！”

马适健一瞪眼，大喝：“有啥使不得啊，老子还不信了，杀他一个胡说八道的方士，天子还要我的命不成？他算……”

“怎么回事？”金建终于吐完返了回来，一看里面架式不对，站在门口就喝出声来：“马都尉，你做什么？”

“我……”

“啊！”

马适健刚要开口解释，一声惨叫打断了他！

这下吵不起来了，大家都望向发出惨叫的人，正是羡莫离的助手。索勒只来得及看到一一点白物钻进了他的鼻孔，他的脸上也不知怎么弄的，全是血手印，应该是自己在情急之下用手抹的。

这小方士已经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惨叫一边喊着：“师傅，师傅救我……啊，师傅……”

谁都知道这小方士没救了，隶臣的手臂被传染可以断掉，总不能切下这小方士的头吧？索勒对马适健道：“马都尉，给他一刀来个痛快吧。”

马适健点点头正要上前，羡莫离却突然拦住他，道：“别动，正好看看到底是不是这虫子搞的，叫得这么厉害肯定很疼，怎么会死后跟睡着了似的呢？”

索勒心中骂道：这他娘的是人吗？这可是你的徒弟啊！

马适健已经骂出声来，和索勒心中骂的一字不差，羡莫离却平静地道：“正是我羡某的徒弟，羡某作得了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