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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 被猪吃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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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记铁铺，长安城靠近东市非常普通的一家铁铺。

这里的铁匠手艺不精，打制不出精美的铁器和锋利的刀器，不过农家和商贩们都愿意到这家来，因为便宜，反正他们的器具一不用来杀人二不用来观赏。

孙记铁铺的当家人姓孙，名武夫。附近的人说起他来都笑，这个武大三粗的汉子叫武夫却不武，不但不武还是个结巴，手艺也没学成，属于一罐子不满半罐子晃。

还好孙武夫知道自己的斤两，东西便宜，所以这生意也一直没有断过，还收了几个徒弟，温饱是没有问题的。

孙记铁铺，大汉最神秘的组织“傅府郎君”的考工令。

和少府所管辖的考工令不同，孙记考工令出的武器，不入武库，不听执金吾号令，他的武器只供给“傅府郎君”，尽可能的让这些神秘的战士可以适应任何战争场面，面对任何风险和环境下可以因为趁手的武器多一分存活的希望。

孙记铁铺考工令的当家人叫做傅量子，外人称为孙武夫。

此刻，索勒以傅介子的身份坐在傅量子的身旁，与另一位傅府郎君傅粒子商量事情。他知道傅量子平时甚少参与行动，也清楚傅粒子和自己一样是个还在等着立功正式入门的，但现在，也只能和他们商量了。

索勒拿出了木偶，并告诉他们这是从卫府的院墙外挖出来的，一脸平静的傅量子和傅粒子脸色均变。

傅粒子拿起木偶扯着丝带看上面的字，抬头看向索勒道：“这要是让天子知道，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挖这个时候，金建就在身旁？”

索勒点点头，余光看到傅量子皱了皱眉头，便赶紧道：“我已经告诉他不要声张。”

傅粒子挑眉道：“他听你的吗？金建可是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

索勒耸耸肩回他：“反正他应了，连哄带吓的，他要真敢说出去，这玩意在我手里，我宁可毁了也不会给他的。”

傅粒子耻笑出声：“你以为是在敦煌啊，太守家的少郎君，你一人说了算？”

索勒看出这家伙对自己不服气，正要反唇相讥，傅量子一个眼神扫过他二人，索勒和傅粒子立刻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傅量子板着脸道：“少年人，难免……年少轻狂，不过，你们，是傅府郎君，别，忘了……身份！”

他虽然口痴，但常年的锻炼已经让他很少给人以结结巴巴的印象，反而这些断字断句增加了他的威严感，索勒和傅粒子同时道：“介子（粒子）知错！”

傅量子点点头，下巴朝索勒一努，道：“你，来说！”

索勒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分析案情，便道：“金建说，昨夜到这里来的有好几个重臣，按他的说法，这些重臣都收到了有人施巫蛊诅咒大司马的情报，都赶过去了，只是执金吾更快一些，所以他遭到了埋伏，以至于全军覆没，驸马都尉还说执金吾也发现了诅咒他本人的人偶，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愤才跑得最快。”

说完索勒看向他们二位，自己对长安的人和事都不太熟悉，所以还要听他们的见解才知道自己分析的对与错。

傅粒子明白索勒的意思，相争是正常，但合作是同门必须的，便点头道：“执金吾确实在他家后院挖到了人偶，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亲纳的小妾，他认为这新来的女人最有嫌疑。他刚杀完人，刀还没有擦，就收到了大司马的令，要他去缉拿下蛊之人，等他到了戚里戊街，那户人已人去楼空。在院中树下，他挖到了诅咒大司马的人偶，等他返回经过戚里丙街的时候，遇到了埋伏。”

“那户人？”傅量子果然一进入沉思中就没有了口痴的毛病，字调腔圆地道：“查到那户人家的底细没？”

傅粒子点头：“是一对老夫妻，无儿无女，姓吴，往上三代都住在这里，是戚里老户了，底细干净的很。其实，这对老夫妻已经死了，我在他家院后的猪圈里发现了尸体。”

索勒一听插言道：“那执金吾没有搜到吗？”

傅粒子摇头：“他们搜不到了，这对老夫妻已经被猪吃了。”

“……”索勒吃了一惊，在他的认知中，猪怎么可能吃人呢？

傅粒子笑着摇头道：“想不到吧？你一个太守家的郎君，自然不知道，我小时候可是见过了被猪吃过一半的人！”

索勒眨眨眼，掩饰一下自己的“无知”，马上找出了问题，问道：“还是不对啊，如果老夫妻被吃了，你怎么看到的？就算吃到一半，执金吾的人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啊？”

“不，他们真的发现不了！”傅粒子摇头，“这对老夫妻是被人分解尸体后扔进猪圈的，我先是在猪食中发现了人指，然后陆续在圈中找到了人体残肢碎肉，最后在猪圈最里面，找到了这对老夫妻的人头。老叟的头已经被啃去一半，什么也看不出来了，老媪的头还在，我就把头拿出来查看，那头的切口非常齐整，绝对是惯使武器杀人的人。”

这是把人杀了，再肢解分尸，然后扔进猪圈！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段，索勒听得直皱眉。

傅粒子继续道：“我问了与这家相邻的几户人家，他们都说有三天没有见到这对老夫妻了，不过这对老夫妻为人孤僻，平时也不愿意搭理人，所以也没什么人去关心他们为何不见了。”

他这一说，索勒和傅量子都已明白，这条线是死路，不用再查了。

傅量子又拿起木偶，上下看看，微微摇头道：“这个，昨夜，肯定没……没有，赵广汉，查过的，地方，不会出……出错，只能是……都离开后，的事。”

傅粒子等傅量子说完，摇头道：“不是，早晨我去现场查过，包括卫宅前面，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他看向索勒问道：“不知索少郎是如何发现的呢？”

“地面不平，明显是新挖埋下的，风一吹土就刮起了正巧迷了我的眼。”索勒说完，才醒起傅粒子叫自己为“索少郎”，他瞪了傅粒子一眼，道：“我不介意别人叫我什么，只是在长安叫我索勒，别耽误我救我父亲就可以。”

傅粒子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你叫我公孙，叫我破奴，叫我老幺都行啊。”

“那我叫你老幺吧，亲热！”索勒道，他方才话音落也也知道自己过于敏感了，公孙破奴既然是“傅家郎”又怎么可能是拎不清的？还是自己关心则乱啊！他马上转回话题道：“我看到你之前去夕小巷，是从戚里三赶过去的，这样算算，也就半个多时辰前吧。”

傅粒子摸着下巴道：“我是差不多两个时辰前去过，那时已经有人在职守了，外人进不去，当时我肯定是没有的，也就是说……”

公孙破奴和索勒同时道：“守卫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