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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作为翡翠之国,有着大片的绿化面积和有意保留的森林。在这样的自然环境里,自然有着大量的动物栖居。
在这个温暖湿润的岛国,很多动物在见到人之后表现往往不是惊慌失措,人类也不会大惊小怪地发出噪音惊吓或者驱赶走它们,而是就像是对待老邻居一样,和谐地生活在一起。
比如这只不知道从哪里飞到苹果园里面的野天鹅。
拥有着雪白羽毛的大鸟弯曲起自己纤细优美的脖颈,警惕又好奇地缩在烟囱上面,像是一朵凝固在烟囱顶端的云,和萧伯纳家这座带着复古格调的小洋楼显得相得益彰。
与它漂亮的模样相比,底下看着它的人类就显得有些呆呆傻傻的了。
“你们家竟然还有天鹅来住吗?”
王尔德双手环抱,用微妙的眼神打量着这只不肯下来,还非要堵着烟囱的大鹅:“话说如果我们现在去厨房做饭会怎么样?”
变成烟熏鹅吗?
“那我会把你揍一顿,然后举报给政府给你判几个月有期徒刑。”
萧伯纳用嫌弃的语调说道,然后抬起头,有些担忧地看着这只天鹅:“它现在看上去好像有一点焦虑。”
的确,这只天鹅现在的状态绝对不算好,脖子弯曲得很厉害,贴在自己后背的羽毛上面,翅膀微微隆起,一副想要拍打翅膀又不敢的样子。
“因为它发现自己飞不走了。”
正在爬梯子的北原和枫望了望那只茫然无措的疣鼻天鹅,表情也有一些无奈:
“因为体重的原因,天鹅一般都需要在湖面或者平地上进行一段距离的助跑才可以飞起来。但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空间给它发挥……这个小呆瓜是怎么想着落在烟囱上面的。”
“嘶嘶!”
疣鼻天鹅似乎也听到了旅行家对自己无奈的称呼,当即拍了拍翅膀,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似乎想要抱怨什么,但最后还是悻悻地缩成了一团,没有敢轻易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房子是很古典的三角式尖顶组成的,顶端也没有别的可以停脚的地方,甚至因为比较独特的建筑结构,过于密集的尖锐屋顶可能会对天鹅张开时宽大的翅膀造成伤害。
而且这种倾斜程度的坡面,对于靠着脚蹼走路的天鹅来说站稳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在飞翔之前的冲刺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造一个平顶的房子。”
萧伯纳又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在梯子上面、打算把这只天鹅抢救下来的北原和枫,最后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我就不应该因为懒得清理平顶上的积水就选择这么复杂的尖顶。”
“我也这么觉得。这样的话,我们现在说不定正在吃午饭……哦,还是全素的午餐。”
王者尔德双手抱胸,没好气地说道,同时不怀好意地看着堵在烟囱上面的白色大鸟,很有一种拽着对方翅膀拖下来的冲动。
虽然作为一名画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构图的确有其的精妙之处——但是这可是以他的午饭时间推迟作为代价的!
而且在伦敦的日子里,他简直是天天被那些小女孩拉着画那些泰晤士河上面的天鹅,早就厌烦到这辈子都不想碰见这种鸟了。
“没必要,王尔德。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会给你额外准备一份下午的小食的。”
北原和枫很显然听到了画家的话,扭过头对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接着从梯子上面爬到屋檐上,朝着蹲在烟囱上的天鹅缓缓地靠近。
屋顶过于陡峭的斜坡对于人类来说无疑也很危险,导致旅行家不得不往上走几步就要稍微停顿一下,防止自己攀爬的时候因为重心不稳而出现什么问题。
萧伯纳看着对方越来越靠近那只有些不安的天鹅,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扭过头,打算就天鹅的问题和王尔德这个混蛋好好理论一遍。
然后他便发现了画家脸上几乎快要压抑不住的焦虑——这个一向自持优雅的人把自己的衣袖攥得皱巴巴的,紧紧地盯着北原和枫,下意识地随着对方的位置改变而挪动,像是随时都做好了把人接住的准备。
看上去比那只被困的天鹅还要急一百倍,但是又固执地憋在嗓子眼里,只是通过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表现出来。
——看上去像是他家里的那个古董花瓶被人架在了天线杆上似的。
萧伯纳挑了下眉,如是想到。
他可不认为王尔德的反应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相比较起来,更像是发现那些“属于自己的”“美丽又美妙”的东西处于危险境地的焦躁。
事实上,王尔德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在底下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高声开口道:“喂!北原,你没事吧!要不就不管那只天鹅了?你要怎么带着它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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