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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敏沉默着看着菜单,半晌才道,“阿姨,来两瓶啤酒!”
那大婶却是诧异了,笑着问道,“以前不是都喝可乐的吗?今天怎么要喝啤酒了?”
“突然想喝。”顾敏笑应。
陶思甜在旁急忙应道,“今天突然有兴致,所以我们也喝酒!”
立刻的,两瓶酒端了上来,那些菜也陆续上来了。
开了酒倒上两杯,顾敏却不吃菜,只是径自喝着酒。她原本酒量也不好,喝上几杯后就会脸红头晕。今日却是不管不顾,一杯一口气就喝了个底朝天,陶思甜一瞧,她顿时一怔,也明白过来。
并不是无动于衷,并不是真的没事,那只是骗自己,骗别人的伪装!
莫名的,就很心疼,却也不敢去让她不要喝!
陶思甜轻声道,“小敏,不要只喝酒,吃点菜吧。”
她给她夹了许多菜,顾敏这才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只是她吃的很少,几乎没有怎么吃,一个劲的在喝酒。就算陶思甜想要放纵她,但是也看不下去,只怕她会醉倒会难受,她拉住她劝说道,“小敏,不要喝了!”
“思甜,你让我喝吧,让我喝吧……”顾敏轻声哀求,她的眼睛在笑,但是让陶思甜感觉像是哭一样。
陶思甜知道她难过,可是她无从安慰,“喝酒伤身,不要喝那么多!”
“思甜,让我喝吧,就一次,一次就好!”顾敏忽然一句,让陶思甜怔愣住!
这让陶思甜如何能承受,她只能放开了手。她仿佛连自己都感受到酸楚感觉来,她也倒了杯酒,“我陪你喝!”
于是这天晚上,陶思甜便陪着顾敏喝了几杯。只是顾敏这已经不是喝酒了,完全是在酗酒,她仿佛是做好了不醉不归的打算,没命一样的喝着,那样的疯狂,那样的不顾一切!
就连大婶也看不下去了,“顾敏啊,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啊?少喝点吧!”
顾敏却笑了,“阿姨,我今天高兴,我很高兴……”
那大婶并不懂得其中的原委,还以为她是真的高兴。聊了几句后,她就去自己忙了。
顾敏又喝了一杯,空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她喃喃道,“没了……阿姨,再来一瓶!”
这一次,陶思甜又拦住了她,“小敏!够了!真的够了!”
“我没事……思甜……我没醉……”顾敏的声音含糊不清了,她的眼前也模糊不清,但是为什么她的脑子那么清醒。
“我知道你没事也没醉,但是我们不喝了好吗?”陶思甜近乎哀求的口吻,让顾敏一怔。
顾敏只是捧着空酒杯,她是那样无助的低声喃喃自语,“岳华姐说……她说一醉能解千愁……原来是骗人的……”她的眼神空洞,声音飘忽,“根本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
什么一醉解千愁,那只是骗人的!
她只是觉得那痛楚,好似都扩大了一般,钻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让她根本无处躲藏!
顾敏抬起头来,忽然就望向了前方那空出来的一桌。那个桌子,是他们去年的时候曾经来这里时坐过的,她还记得清楚,当时她坐在哪个位置,而唐仁修坐在哪一个。只是如今,一切都没变,她还在,而那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女子的身边!
顾敏突然觉得难过到不行,此刻,她沙哑说道,“思甜,你知道吗?从决定和他在一起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我一直对自己说,顾敏,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所以,我不敢奢求什么,我也不敢有什么期待,我想着这辈子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段日子,我就已经满足了!我觉得够了!真的!思甜!”
“我明白……我都明白……”陶思甜一声声应着。
“不,思甜,你不明白……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顾敏的声音嘶哑到不行,到了最后她的眼前模糊一片,她的泪水,忽然啪嗒一下,落了下来,“我知道他订婚了,其实前几天我就已经有这个预感了……他也许是在等我说分手,我也想过,我不该这样让他烦恼……但是我舍不得啊!我舍不得说分手!什么走的头也不回,我根本做不到!”
“今天,我终于看到他订婚了,我应该替他高兴,因为我这么喜欢他,所以我应该放手,那个女孩子才是适合他的!和他那么相配,能给他我不能给的!今天,很多人来安慰我,都问我有没有事,都对我说其实我很好!我知道,他们都是在安慰我,怕我想不开,其实我怎么会……”
“思甜……”顾敏轻声道,“我从来没有羡慕过什么……可是我第一次好羡慕……我为什么没有一个好的家世……”
说到了最后,顾敏已经泣不成声,那么压抑,连声音都是哽咽的,唯有泪水,不住的落下。
她明明不想哭,可是为什么,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她是如此难过!
到了最后,原来她又失败了,还是哭的像个傻瓜一样!
顾敏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的放纵,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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