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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至善大师的本事，天下皆知。

远的不说，单单是至善大师两年前曾说，皇后将接连诞育三女，如今且看皇后膝下，可不是正有两个幼女？又有天元帝登基一事的传闻，愿意相信的，自是信极了昭王乃武皇转世，即便忘了前尘往事，投胎一番，亦是要再次继承皇位，令大棠盛世来临之人。

而不愿相信的，大多则是以为此举乃是昭王&ldo;生母&rdo;皇后伙同其弟信国公宁君迟，讨好或勾结了至善大师，才使得昭王传出这等消息。

可怜皇后恨极了占了她五公主位置的棠落瑾，如何肯对棠落瑾下工夫？然而心中恨意纵使是滔天，每每逢得妃嫔请安，看到那些妃嫔常常行讥讽一事，心中便越发失意。

&ldo;娘娘，六公主、七公主又开始咳嗽了。&rdo;雾卷、烟尘如今做了两位公主身边的姑姑，一看两位小公主不对劲，就开始来告诉皇后。

皇后虽心疼女儿，可是一个人的心，只有那般大，她对子女的爱，一半给了要三十五岁后才有的儿子，剩下的一半里，既要分给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已经夭折的四公主，又要分给刚出生不久就去了长安城外的庵堂里修行的可怜的五公主，如今皇后能留给两个不得不生的两个小公主的宠爱，又能有多少？

&ldo;既病了，便去寻太医，来告诉本宫有何用？&rdo;皇后按了按眉心，道，&ldo;还不快去请太医来，给两位小公主治病？&rdo;

雾卷、烟尘自是道&ldo;是&rdo;。可是应完之后，二人对视一眼，雾卷到底胆子大上一些，不禁道：&ldo;两位小公主都想母后了，娘娘、娘娘是否能去看看两位小公主？&rdo;

皇后闻言心中一软，正要起身，便觉眼前一黑，身上乏力，心知这是她连番生产做下的恶果，心中微微厌烦，摆手道：&ldo;让辱母好生哄着小公主。本宫这里还有许多事情，明日再去瞧她们。&rdo;

雾卷、烟尘闻言，只得行礼离开。

长安中虽早早传遍了昭王之名，年纪小小的昭王，却正板着小脸，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生闷气。

‐‐那至善大师两年前分明说了要告诉他甚么来处、去处，可是现下呢？一句&ldo;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rdo;就这么把他给打发了！

更可恶的是，这老和尚还对他行了深揖之礼，说了那样一番话，虽说对他名声有好处，但是……天无二主，他现下年岁小，天元帝对他又有舐犊之情，就算听了一些挑拨之话，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总有长大的一天。若是他长大了，成年了，天元帝再想起这番话，想起他是&ldo;武皇转世&rdo;的事情，心中又会如何做想？

棠落瑾绷着小脸，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泽兰、河柳几个来哄他吃饭喝水，他也全然不理。

宁君迟亦来哄他，棠落瑾不但不理，还扭了脸，不肯看他。

宁君迟：&ldo;……&rdo;看了一会儿，反倒笑了，&ldo;说来，小七也就这会子，看着像个孩子。&rdo;

被宁君迟这样一说，泽兰、河柳几个近身伺候的，亦觉如此，不禁都低了头，悄悄笑了。

棠落瑾黑着脸瞪了宁君迟一眼。

可惜他年岁太小，眼珠子黑白分明，清澈明亮，这一瞪，反而让宁君迟心中高兴起来。

&ldo;至善大师的话，既都已经传了出去。小七再恼，却也无用了。&rdo;宁君迟含笑道，&ldo;况，舐犊之情人人有之，小七又是皇上的中宫嫡子，皇上也是难得的宽厚仁善的仁君，小七又有何可担心的？&rdo;

宁君迟说罢，伸手摸了摸棠落瑾的脑袋，叹道：&ldo;你才这样小，就要想这般多的事情，怕是等不到你年老，这头顶的青丝，就要和至善大师的脑袋一般，早早秃了。&rdo;

棠落瑾：&ldo;……&rdo;至善大师是和尚，他脑袋秃，是被特意剃的好不好？

棠落瑾心知宁君迟是在逗他开怀，心中将宁君迟的话来回想了几遍，倒也觉得事已至此，担忧也无法，便也不拿这件事情为难自己，哼了两声，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个郁闷，于是理直气壮支使道：&ldo;舅舅背我一回，我便用膳。&rdo;

宁君迟愣了须臾，笑着伸出手，弹了棠落瑾的额头上的红痣一下，道：&ldo;淘气。&rdo;

然后就真的乖乖背了棠落瑾。

棠落瑾如今报复不得皇后，便在宁君迟背上报复皇后的弟弟，将一张漂亮地小脸板的跟冰块似的，蓦地大声喝道：&ldo;驾‐‐&rdo;

河柳&ldo;噗嗤&rdo;一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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