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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公子磕了个头:“草民马玉郎,是马员外的三子。”
“本官问话,按律你需如实作答,你可明白?”崔容道。
马三公子低着头说:“草民明白,草民不敢有一句虚言。”
崔容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正式问案:“马玉郎,你父亲报衙门说你七日前失踪,这些日子你身在何处?又为何不回家露面?”
马玉郎又磕了个头,这才道:“草民与崇明武馆的孙教头之间有私情……”
这句话一出,堂上顿时哗然一片,崔容不得不狠狠拍了几下惊堂木,才令马玉郎继续说下去。
“七日前,草民夜里瞒过家人与孙教头在城南的树林子里见面。谁知林子里还有别人……”
“还有谁?”崔容追问。
马玉郎道:“是一对男女,草民并不认得,但孙教头说那男的叫赵二。”
“继续。”
“是。不知为何那赵二认出来草民,孙教头怕与草民之事被他说出去,便道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们二人灭口。那赵二腿脚快跑了个没踪迹,孙教头气不过,就将那女子用腰带勒死了。”
围观的百姓们一听周云儿竟然是给孙教头杀害的,顿时吵嚷起来。崔容也不催,等他们安静些才继续问马玉郎:“当时你在干什么。”
“草民起初吓呆了。但孙教头道他杀了人,草民也脱不了干系,这件事还得想法子瞒过才成,便令草民助他将那女子搬到赵二家。为了掩盖脖子上的勒痕,孙教头将那女子的头颅砍下,包在衣服里带回家。
草民这时清醒过来,十分害怕,就说要去报官。孙教头怕事情败露,便将草民锁在他宅子的地下室内,每日送饭。”
“何人与你送饭?”崔容问。
马玉郎道:“起初是孙教头,这两日便都是管家了。大人,草民之言句句属实,草民的确不曾对那女子动手,求大人从轻发落。”
崔容并不理会马玉郎的哀求,令他签字画押。
马玉郎无法,画了呀,当堂的录事便将口供像百姓们诵读一边,然后差役给马玉郎上了重枷,押下死牢监候。
“传管家!”崔容下令。
带管家被带上堂,崔容便厉声喝道:“管家,你为何杀害主家孙教头,又是如何动手行凶,还不速速招来!”
管家却是个油滑的,磕头大呼道:“崔大人,草民实在是冤枉啊!那马三公子……小人也是一时害怕才瞒了下来,草民并不曾杀害我家老爷,老爷是突发心疾才去了,此事有武馆的大夫作证。”
到了这时候还打算狡辩,崔容心下冷笑,口中道:“传武馆大夫!”
经过审问,武馆大夫说孙教头半夜心口疼,他查看过既无外伤也无中毒迹象,只能是突发心疾。
但孙教头身体强壮,且家中从未有人患过心疾,为何突发此病,大夫也不能解释。
闻言,管家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来。
崔容眼尖发现了,握紧了拳头。沉默片刻,他突然做出了一个十分冒险的决定:“来人,开棺验尸!
第四十章、小青天
崔容十分清楚自己走了一步险棋。
俗话说死者为尊,将已经入土的棺椁再起出来,这无疑是对死者和其家族尊严的亵渎——更不要说孙教头手下还有多少学徒了。
如果开棺后找不到孙教头被害的证据,那么崔容轻则引咎辞官,重则恐怕要受到律法的惩处,不管怎样从此仕途就完了。
因此他话一出口,一旁的主簿就忍不住开口劝阻:“小崔大人,这事你得三思啊……”
崔容神色不变,语调淡定地坚持道:“我意已决,请相士过来算吉时吧。
主簿见状,欲言又止地看了崔容一会儿,最后摇摇头去吩咐手下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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