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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之余,只看到盛世尧的脸逼近,下一秒唇就被覆住了。他的唇很软,带着些微的凉意,上一回也就是一周前决裂时,他带着轻慢的嘲讽,也像这般将我压在身下,让我初次感受到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唇上一痛,我倒抽凉气,张嘴间,他的舌攻占进来,进而与我的舌搅缠在一起。压制住我的身体,明显感觉到肌肉喷张坚硬,我害怕地扭动,想要躲开他的唇,但他就像牢牢抓住猎物的豹子般,不给我一丝机会挣脱。
瞪大的双眼直视进他黑眸中,那里面深不见底,仿佛要把我吸进去一般。缠吻结束在我窒息前,他将舌退出,在我唇角处舔舐了一圈后抵在唇边道:“这个吻算是对你来找我的那个理由的奖赏。”完了却重重一口咬下,我痛呼出声,只听他说:“这是你直呼我名字的惩罚,忘了该怎么称呼我了吗?”
舔了舔嘴唇,一股子血腥味,皮被他咬破了,而且破皮的下嘴唇立即痛到发麻,可见那一咬是有多重了。哭丧着脸生闷气,扭头到旁边,不理他。
“在我这,奖罚分明,小小,你要是再不喊的话,后果自负。”
再听“小小”这称呼,心底冒出一股酸楚,陡然发现原来自己对这称呼是那么的想念,听他连名带姓喊成晓,就觉得有种疏离感。也没去多想他威胁的“后果自负”是什么,声音细如蚊地唤:“阿尧。”面上飞起嫣红,羞涩中有一丝丝的甜。
人的心情会随着感情的走向而变化,最初他让我喊这称呼时,觉得别扭又恶寒,如今喊时,觉得与那么点窃喜的情绪,因为好像这称呼是独属于我的,周通他们都是喊他尧哥。
盛世尧倒没计较我的小声,唇角扬了浅浅的弧,翻身而下,仅以半边身体霸占住我,低声道:“今晚就这样,等习惯了后再进一步吧。”
我心中一紧,再进一步是什么意思?脑子不受控地想歪了去,侧过脸就见他已经闭上了眼,黑软的墨发遮住了他的眼敛。呼吸很浅,气息均匀,目光触及他薄唇时,不由呆了呆,刚才他亲我是因为我说喜欢他?那他还算满意的态度以及刚才那个奖赏的吻,可不可以理解为也喜欢我?
想到这,心底泛起欣喜的涟漪。浑浑噩噩地东想想西想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蒙中感觉有道强烈的目光凝在我脸上,眼睛一睁开就看进黑幽的双眸里,眸色清明,没一丝困意,应是醒了很久。他的眼中似有探究,我呐呐而问:“你在看什么?”
盛世尧眸光一转,轻声犹如呢喃般道:“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我安睡?”他并不是在问我,而是在自问。这个答案我也觉得困扰,怎么我就成了他的催眠剂呢?心中陡然划过一个想法,迟疑地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梦的原因?”一般人要做梦,都是在深度睡眠的时候,也代表着这个人睡得沉,如果睡眠浅的话,也会有梦,但梦都不会长,只会是一个小片段。
盛世尧凝思了半刻,没再继续探讨,翻身而起,走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水声。这才注意到窗外天色已经微亮,估计有六点多了,不过昨晚我睡着时都快两三点了,等于说就睡了三个小时,感觉浑身疲乏,头脑都还昏昏沉沉的。一个呵欠打过后,眼皮子又阖上了,但只打个盹的功夫,就被脸上的凉意给惊醒了,一股淡淡的烟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唇就被覆上了。
这次不再如昨晚那般细磨,而是直接启开我的齿,风卷残云般刮过我唇腔内每一寸。一睁眼,刚好一滴水滴进我眼里,这回我总算知道脸上的凉意从何而来了,是他刚冲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擦没擦就出来了,俯下身时水全滴在了我脸上。
大清早就来这么个激吻,委实承受不住啊,可反抗根本无效,手刚去抵在他胸口,立即就被他一手控住压在了头顶。吻得越加深入,直到我气息不稳,脑袋缺氧他才放开。
我兀自喘着气,他低磁的嗓音落在耳畔:“小小,你要再不起来,那就不是一个吻能糊弄过去了。”本还混沌的脑袋,立即激醒了,连忙出声:“起了起了,不睡了。”
他总算肯松开禁锢了,翻坐在床沿,指了指某处道:“给我擦头发。”
我扭头一看,一块新毛巾还没拆封,被丢在茶几上。起身取过来后,就爬到他背后,把毛巾拆开了去擦他头发,手指穿过时可以感觉到他的发质很软,据说头发软的男人脾性也温柔,我怎么就没在盛世尧身上发掘到这潜质呢。
没人开口说话,沉默持续到头发擦到半干,他淡声吩咐:“去把你东西收整一下,一会去退房。”我应了一声拿起自个背包往门边走,拉开门后又觉不放心地回头,“你不会乘我回房整理东西时悄悄走掉吧。”
一声轻嗤从他嘴里溢出,“我要是想走,用不着偷偷摸摸。”
碰了个软钉子,我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开玩笑问问的,没那意思啊。”话虽这么说,但去隔壁房收整衣物时,速度飞快,而且全程耳朵都竖起着听外面动静,房门也没关,几分钟就搞定了回到他那边,看到他仍在时,暗暗松了口气。
这期间,盛世尧已经换好了衣服,淡扫了我一眼后道:“走吧,把房卡拿上。”
我往房门口插房卡处一瞧,确定他是在吩咐我,也没觉得别扭,取了卡就跟他屁股后头跑。到底下大厅吧台前,我上前将两张房卡递了过去,今天值班的是一美女,她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估计是在奇怪怎么这两个客房的顾客是认识的?但人家素养在那,也没多问,查房过后就把押金退还了回来。
我将自己那份揣兜里,想把剩下的还给他,但转身就只见他走出大门的背影,连忙赶上前,没等我开口就看到周通靠站在一辆崭新的黑色商务车旁,脸上的笑有那么点贼坏的感觉,尤其看向我时还挤眉弄眼了一番,是被盛世尧凉飕飕的视线飘过,他才敛去笑假装一本正经状。
车门被拉开,盛世尧钻进了车内,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我厚着脸皮走过去,刚要上车,就听周通在旁压低声音调侃:“小妹,昨晚动静不小啊。”等我疑惑地看向他,就听他捏着嗓子用假声模仿女音说:“盛世尧,我喜欢上你了。”
刷的一下,我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这这这糗大发了!
周通拍拍我肩膀,比了个大拇指,“这招高啊!改天老哥我也向小妹取取经。原来还能拍着门板大声告白的。”
我蹲下身四处查找,周通奇怪地问:“小妹,你在找什么?”
“找找看有没有洞,想一头钻进去。”
头顶传来周通的大笑,边笑还边道:“小妹你真是太逗了。”我埋着头在那抓瞎,心道笑吧,笑死算了,反正我这脸是没地方放了。终于盛世尧低斥传来:“你们还上不上车了?”周通连声说:“上,就上了。”他拉开了前车门,一矮身就坐了进去,徒留我一个人跟傻子似的蹲在车门边,上去觉得丢脸,不上去又
“六子,开车!”
我急忙起身跳进车内,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前头驾驶座上的六子回瞄了眼道:“关车门。”悻悻然地把门拉上,车子立即启动。
刚上车时瞄过后座,是空的,并没见到刘悦身影,老实说心里有松了口气。他们几人,属周通最好说话,六子是闷葫芦,沉默寡言,一般不会表达强烈情绪,盛世尧性情多变,令人琢磨不透,但他那关已经算过了。唯独刘悦,她是从里到外的犀利加嘴巴毒,要没点心理素质的人,能被她骂到抬不起头。
可刚缓了口气,就听周通在前面道:“尧哥,刘悦那边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接吗?”盛世尧轻嗯了一声,我顿时又心情复杂了起来,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车子在城区环环绕绕,我发现开的方向并不是和平街,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条商业街旁。很快就看到一身飘逸长裙的刘悦背着一个包风姿款款朝这边走来,探头往她出来的位置看了眼,发现那是一家叫“玉满堂”的店铺,只看名字就明白卖什么了,原来刘玉坊给搬到这里来了,而且还改了店名。这我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啊。
我自觉自发地爬进后座,把我那位置让给刘悦,门一打开,酷厉的眼风向我扫来,即便是一两秒的时间,也让我觉得寒秫秫的。还好她碍于盛世尧坐在那,没有当场发作,否则我又得紧了皮,被痛骂一通了。
刘悦上车后,周通最先搭话:“我说阿悦啊,你穿这么一身飘啊飘的裙子,还真够养眼的,你没看刚你走过来这段路,回头率是有多高呢。”
女人被夸漂亮,鲜少有人不乐意的,刘悦也不例外,至少她没在看到我这个“不舒服”的人后,拿气撒在周通头上,只嘀咕了句:“老周,你少在那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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