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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牢姐羌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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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部落，就像汉人聚集的村庄，男女老少都有，才是正常的。可这里来来回回走着的忙着的都是男人。就算女人们都跑到上面的帐子中，难道她们提前就知道了会有马队来借用她们的穹庐？再说，哪有女人不见客的？草原人更没有这个规矩！

“阿冬，”索勒示意阿冬附耳过来，耳语几语，阿冬点点头，转身走向主帐。他又对苻生道：“麻烦你找个腿脚麻利的，偷偷跑上去看看那帐子里的情况。”

苻生点点头，朝手下招了招手低语几句，那年轻的汉子身子一猫，便陷入过膝的枯草中，若不细看，很难看到他快速奔跃的身影。

“走，我们也过去溜溜。”索勒拉着苻生往前走。

苻生不解地道：“我们过去干嘛？”

“你听我的没错，本相师自有主意。”索勒故作深沉地说完，一边走着一边又让苻生详细介绍一下这个部落，苻生这一讲，索勒大吃一惊。

原来这部落竟然是元封五年时“三羌反叛”之一的牢姐羌部落。

自卫霍两位大司马漠北大战之后，匈奴没有实力再犯汉境，可他们又不甘心让大汉境内安定，便暗中勾结先零羌、牢姐羌和封养羌部落，以河西之地为诱饵令他们率十余万部众反叛。

合谈无果后，第二年，长安派将军李息与郎中令徐自为带军平叛，战事很快结束。这三个部落被打得七零八落，分解成几百个小部落，流散于河西四郡与武都、天水、陇西三郡间，其后个别羌人偶有野心，但因为太过零散根本无法成为真正的威胁。

这一只呢？索勒眯了眯眼。别看这只在天水郡边界的小部落不大，却是牢姐羌首领的后代，也就是说如果这个部落出了什么事，所有牢姐部羌人都不会甘休的。但是，如果这只部落也参与了此次反叛，直接抓到这个首领去见赵充国老将军，也是给汉军省了不少力气。

“白达罕大叔一向反战，”苻生继续说着：“据我所知，这次这些不安份的羌人也找过他，被白达罕大叔拒绝了，他们……”

“哎！”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用羌语大声问道：“你们去哪？”

索勒和苻生停下脚步看向他，这大汉正朝他们走来，看脸色很是不好，大约在生气。

苻生道：“我们想四下走走，怎么？”

这羌人大汉对苻生一点也不友好，用手指向主帐，喝道：“那边，四周，都可以溜，上面不行。”

二人四目相对，索勒点点头，苻生笑道：“下去就下去，兄弟，你这么凶做什么？对了，我怎么觉得你面生啊？”

那大汉一听脸色大变，紧抿着嘴，眼睛眨吧好几下，才磕磕巴巴道：“我是……才投奔来的，那边要打仗，我不想。”说完，他马上转身，恶狠狠地出声：“快回去，不然不客气！”

这家伙走起路来很生硬，后背挺着笔直，这回就连头脑简单的苻生都看出来有问题，指着他刚要说话，索勒一把拦住，朝他“嘘”了一声，示意他俯耳过来。

那大汉正往前走，就听后面“哎哟”一声，他马上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两个人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而苻生正在一个大石旁朝他招着手，一边叫道：“过来帮帮忙，我兄弟摔倒了。”

“怎么搞的？”大汉一边走过去一边嘟囔着问。

“我这兄弟想站上去看看四周风景，结果脚一滑摔下来了，看样子要背回去，你得帮帮我。”

大汉走到石头后，看到卧在那里龇牙咧嘴的索勒，苻生半蹲道：“你把他扶上来，我背他走。”

大汉听话地弯下腰去扶索勒，手刚一碰上，索勒马上“哎哟”一声，苻生回身问道：“怎么了？”就在这时，他猛地朝那大汉的后脖梗袭去，大汉虽然一点防备没有，但毕竟是行武出身，就觉得不对，本能地往旁一躲，苻生手中的石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索勒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脸，看着血迹，没好气地道：“你弄这么多血干嘛？当心血腥气引来大虫。”

苻生一边扶他起来一边道：“谁让他躲啊，本来只是想砸晕他，这下好了，直接死了。”

“行了，你俩衣服差不多，你带上他的帽子，快去帐子那边看看，我在这里等你。”索勒一边说着，一边帮他把死去的假羌人扶好，手顺带撕开他的皮衣，胸前一只狼头非常惹眼。

苻生看了眼道：“果然是匈奴人。”

他把自己的帽子给大汉带上，让他靠在大石上，远处看到的，还以为他在出恭。

苻生整理好衣帽，故意学着那大汉的声调道：“吃那么多，拉死你们！”说完，朝那大汉的同伴摇了摇手，然后大摇大摆地向穹庐走去。

索勒看着他走过去，装模作样地拦下已经靠近的自己人，说了两句话，挥挥手示意那人赶紧离开，他则四处转转，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了。

索勒蹲在那里等着他，眼睛看向被砸死的大汉，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自言自语道：“本来没想杀你，既然是白狼的人，死有余辜！”

苻生回来的很快，离近了，索勒看出他脸上已经没了笑容。走到跟前，苻生低声道：“那里面有十几个女人，都是部落的，有两个匈奴人看着她们，我把他们解决了，白达罕大叔的三个孙女都在里面，她们说当时是中了迷药，才被抓到的，匈奴人大约有二十几个，抓到她们要挟白达罕大叔，要给使团的酒水里下迷药，还重点说了一个什么孜的女人。”

索勒眉头一凛，道：“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