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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到底谁该恨谁（第1页）

而且，沈霏虞被火烧死在房间里，这可是整个皇宫都人尽皆知的事情，因此青篱才有这么一问。

沈霏虞伸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裳，笑道：“看来人靠衣装这句话果然没错，我换了身衣裳，大家就都觉得我不像太子妃了。”

“奴婢也是一时眼拙，所以才出言相问。其实，太子妃您气质出众，纵然一身青布衣裳也是掩盖不住的。”青篱见沈霏虞的身份已经确定下来，知道仅仅凭借着自己的权利，想要明坦坦地跟沈霏虞斗，无异是以卵击石，因此忙笑着恭维道。

沈霏虞也不去计较些什么，径直问道：“我才一回宫，就发现整个东宫都来了个大变样，下人们居然都是生面孔，不知道青篱姑娘能否据此事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青篱笑了笑，语气谦卑道：“奴婢都是按照太子的吩咐办事，是以个中深意并不敢妄自揣测。”

沈霏虞深深地看了眼青篱，嘴角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并不再多问青篱什么。

而是缓缓地走到被按跪在地上的芙蓉跟前，弯下腰目光与芙蓉平视道：“芙蓉姑娘，看见我，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呀？”

“你怎么会，怎么会……”芙蓉瞳孔扩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霏虞。那晚，她分明是让人确定她在房中才点的火。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

沈霏虞抬起手，轻轻地将芙蓉头上快要掉落的发簪拨正，柔声道：“芙蓉姑娘慌什么呀，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那场火是天灾不是人祸，我又没怀疑到你的头上。啧啧，芙蓉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了呀？”

青篱见沈霏虞并没有继续质问自己，而是将话题引到芙蓉身上，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于芙蓉，青篱向来就无好感，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品行高尚的君子，此刻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个可以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当下，故作一脸关心地道：“呀，芙蓉姑娘的手抖得还真是厉害，是不是犯了抽风病呀，要不我去给你找个太医来瞧瞧？”

“你给我闭嘴！”

芙蓉猛地一声厉喝，倒让没有防备的青篱下了一跳，刚想回骂过去。就看见沈霏虞朝自己点了点头，道：“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青篱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沈霏虞闹翻，因而点了点头，转身刚想回房，却又被沈霏虞叫住。

“我方才进去看了，太子已经睡着了，希望青篱姑娘能够暂时去后花园转转。”

沈霏虞的语气，坚定不容人拒绝。青篱权衡了下，也没有再起争执，默默地带着宫女太监们全都走了。

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了芙蓉跟沈霏虞。

气氛明显地凝滞起来，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尤其是芙蓉因为方才快速奔跑而显得有些气喘吁吁，此刻胸口依然快速地起伏着。

眼看青篱已经带着众人消失在长廊尽头，芙蓉用手撑着身子，努力站起身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沈霏虞。

沈霏虞穿着一身很明显出自农家的青布衣裳，做工十分粗糙，针线缝合处还有残留的线头，但是洗得干干净净，穿在沈霏虞的身上，倒越发衬托得沈霏虞气质超凡脱俗，整个人都宛如水中央的一枝清莲。

不蔓不枝，暗香袭人。

芙蓉的眼睛里迸现出嫉妒的眼神，反正也没有旁人在场，她也不需要做什么良善的样子，因而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沈霏虞，你是有九条尾巴的狐狸转世投的胎吗？为什么这样子，你居然还活着！”

“我当然要活着，我若是不活着，又怎能看到芙蓉姑娘的今日呢？”那场火灾，沈霏虞也算是死里逃生。

如果说之前的教训都还不够惨痛的话，那么这次已经足够了。

“火是你安排人点的对吧，你以为事情不是你亲手做的，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吗？本来的确是死无对证的，只可惜，我没死，纵火的那人，也没死。”

沈霏虞故意将语气放得缓慢，她很享受现在这个过程，就好像是猫捉老鼠一样。不一口咬死它，而是抓住了，再放掉，再抓住。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它筋疲力尽，再也不想逃跑了为止。

“你想怎么样！”

芙蓉没有料到纵火的宫女居然没死，按照自己跟皇后娘娘的约定，那个宫女不是应该早就被暗中处理掉了吗？难道说，她又被沈霏虞给救下了？

“我只想对得起我曾经所受的苦。芙蓉，你不是在我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存了要跟我斗个你死我活的心吗？如今这次我既然大难不死，那么死的人自然就只能是你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沈霏虞唇角带笑，然眼眸中，却透着狠绝的光。

这个世间，原本就不存在大善之人。

割肉喂鹰，以德报怨，那是佛是神的行为。

而沈霏虞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而已，一生匆匆不过数十载，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世人待我真心，我便以真心报之。世人与我勾心，我便卯足劲跟她斗角。

横竖，不过是场鱼死网破的结局。

若是踩到了痛脚，温顺的兔子都能咬人。更何况是本性就存有七情六欲贪嗔痴的人，沈霏虞自问自己没有那么高尚，做不到那么宽宏大度。

看着眼前的芙蓉一副恨不得将自己薄皮拆骨的眼神，她就觉得好笑。她跟她之间，到底谁该恨谁？

“沈霏虞，你是没有资格处决我的生死。我是太子的女人，依照宫规，能处决我生死的人，只有太子。你这么有本事，你倒是去让太子亲自下旨，赐我死罪为你好好地出一口气啊！我芙蓉就在这里等着，只要太子亲自开口，我立马就去死，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芙蓉气势汹汹地吼道。

这一刻，她的手中只剩下了慕容墨这个筹码。

从青篱对自己的态度，芙蓉就知道皇后娘娘八成是已经放弃了自己这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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