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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2页）

小凤凰瞅见他来了，拍了拍翅膀：&ldo;呀，花珏，你来了，快过来看，我们堆了一个你。&rdo;

花珏心神不宁，勉强笑了笑，又听小凤凰煞有介事地跟自己邀功：&ldo;石子是我叼回来的，线头和树枝是花大宝仁兄找来的，这两个大雪球是嘲风滚出来的，你看看，好看吗？&rdo;

听得他这样说，花珏心下的躁动被抚慰了一番，笑了：&ldo;好看，可我哪有这么胖？&rdo;

小凤凰瞅瞅他：&ldo;就是要胖才好呢！你看花大宝仁兄多有活力，你要像他才好。&rdo;

地上的狸花猫骄傲地昂了昂脑袋，又扭了扭屁股。

他们都以为花珏是还没睡醒，所以气色差，却是玄龙首先发现了异常，不动声色地将他揽去了房中，用手轻轻抚过他眼角，询问道：&ldo;怎么了？&rdo;

花珏想了想，不知如何描述，只告诉他：&ldo;我做了个噩梦。&rdo;

玄龙微有诧异：&ldo;噩梦？&rdo;

花珏自幼多梦，也是体弱的缘故，容易被潜藏在空气中的食梦貘偷得空子，这种精怪无害，却惹人烦，经常招致噩梦与浅眠。自从玄龙睡在他身边以后，花珏的睡眠状况一日比一日好，噩梦与惊厥已经很久没发作过了。

&ldo;我梦见你们都走了，谁也没留下，就剩我一个人。&rdo;花珏想起那梦境中空茫失措的感觉便难过起来，声音也低低的。

玄龙将他抱进怀里，温柔地拍着他的背：&ldo;是不是我们昨天玩得太疯，你受了凉，又累到了，这才做了噩梦？&rdo;

花珏嘀咕：&ldo;……可能是吧。&rdo;

玄龙捧起他的脸，认真注视了他一会儿：&ldo;那你会担心我们有一天分离吗？我看那些凡人间的诗词小传，常有脆弱之人咏叹好物不长久，美好时光容易逝去，起初我觉得你不太像这样的人，花珏，你认真告诉我，你会这样想吗？&rdo;

花珏摇摇头：&ldo;不会。&rdo;

&ldo;那便好。&rdo;玄龙似乎松了口气，继而摇了摇他，&ldo;如此你便要相信，噩梦也没什么。是我今天起得太早了，没有等你，没能让你睡个好觉。&rdo;

花珏小声道：&ldo;谁怪你了……谁要你认错了，你这蠢龙。&rdo;

&ldo;我愿意。&rdo;玄龙笑，&ldo;你这么聪明，不也喜欢我这条蠢龙吗？还骂我，便把你也塞进面粉袋里。&rdo;

花珏被他逗笑了：&ldo;你不讲道理，我这么大个人，你要怎么将我塞进面粉袋？&rdo;

玄龙仍抱着他：&ldo;我不管。&rdo;

花珏醒来片刻，梦里那种感觉慢慢离他远去了，像是在逐渐在梦醒与现实中隔起一面看不见的墙。听了玄龙一番话，花珏不再像之前那样心慌，只是心头还有一点压不下的隐忧。

他甚少梦见雪，也甚少在梦里感到昨夜那样的寒凉。唯有两次，一次是他七八岁时，梦见漫天鹅毛大雪，醒来后发了一场高烧；第二次，便是在奶奶去世之前夜，他梦见自己在雪山中踽踽行走，迟迟找不到下山的路。

后来知道十几年前兴州发大水的事，花珏也慢慢想了过来，七八岁那天，大约正是自己的长辈们逝去的一个预兆。他不在他们身边长大，却还能透过血缘感知到彼此的消长和衰亡。

那么，昨夜的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花珏不敢深想，他只能慢慢宽慰自己，昨夜梦中他梦到的不过是纸钱与红花，并不是雪，与死亡并无关系。

到了天色大亮的时候，花珏在院中扫雪，清理昨天弄出的一摊乱。扫到一半，他听见对门有声响，见到是城主同桑先生他们回来了，形色匆匆，面容疲惫的样子。他们身后跟着的正是昨晚那个提刑官。

花珏想了想，思及之前的梦境，同样有点放心不下那两人，便将手里的笤帚交给了玄龙，自己奔去对面瞧了瞧。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进去，而是先问了门房：&ldo;桑先生和城主有空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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