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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第2页）

不表瑶糙母女坐立难却说赵家母子进程，车马径直行到城南富贵区域一座宅邸门前，使人上前扣环通禀：&ldo;八方赵承衍之妻杜氏，携子拜见八叔公。&rdo;

门子冷眼瞅着一行人，眼露倨傲，似乎对这种拜见司空见惯。似笑非笑迟疑着，不挪脚步。二管家薛名（清明丈夫）借着拉手之机，将十两门敬塞在他袖管里：&ldo;有劳小哥。&rdo;

那门子垫垫，会心一笑：&ldo;等着。&rdo;

一时，门内走出一管家摸样人等，瞅瞅赵母一行人，往边门努努嘴：&ldo;你们两个，进去吧。&rdo;

赵母对着清明一行人等点头致意：&ldo;劳烦管事夫妻等候片刻，我们去去再来。&rdo;

却说赵母进得院门，被管事摸样人等直接引往花厅而去：&ldo;等着。&rdo;

约摸过了两刻钟，一峨冠博带施施然而来，后面跟着数人，其中就有那管事在内。

一时小厮丫头搀扶老者上位坐定，赵母忙一拉儿子跪下磕头：&ldo;侄儿媳妇（侄孙）拜见八叔公（八祖父），八叔公（八祖父）安好。&rdo;

坐上人虽则面容清瘦，却精神矍铄，目光如炬，意味不明，盯着下跪母子，既不叫起，也不搭话，就那么盯着瞧着，似乎在神游，似乎在思索。

赵栖梧攥紧拳头愤然欲起，被赵母严厉一瞪，他方松弛了。

座上老着恰在此刻开了腔，嘴角浮起一丝哂笑来：&ldo;衍哥媳妇，你不是说我赵家没好人，打死不上门么？如今？&rdo;

赵母闻言忙着磕头道：&ldo;夫君临终曾经说过，八叔公乃是赵家最为尊贵贤德长辈，嘱咐侄媳妇有难求救与八叔公，只是侄儿媳妇那时新丧夫君，悲痛欲绝，恰逢人落井下石，意图构陷，侄媳心如死灰，说话难免过头。其实，侄媳过后也不记得自己当时倒底说些什么，侄媳妇也清楚，当初若不是八叔公怜惜，舌下超生，焉有我母子今日！还望八叔公看在同是魏王一脉，提携您侄孙一把，杜氏纵死九泉也情愿。&rdo;

座上人闻言眉头耸动：&ldo;你这妇人，张口闭口死什么？何事这般严重？&rdo;

杜氏再磕头：&ldo;侄媳妇自从依附兄长为生，并不敢一日懈怠，日日操持家务，夜夜教儿读书，幸得祖宗福佑，鄂儿得中举人，总算没有辱没祖宗。却不料天降横祸，jian人荒本，要夺鄂儿功名，还请八叔公做主。&rdo;

老者正是魏王八子，他虚眯了眼睛，实则一直观察赵栖梧，闻言接口：&ldo;你说此子乃是衍儿之子鄂儿？你婆婆当年说法？&rdo;

赵母心头猛颤，手指死死掐进掌心里，半晌方忍住怒气，喝令儿子：&ldo;鄂儿，抬起头来，让六叔公看清楚你。&rdo;又把儿子腰间玉佩取下让人传给老者。

赵栖梧含悲抬头，一双寒潭似的秋水目冷咧咧对上老者，欲诉欲泣，忍悲含怒。

老者手抚熟悉雕花镂纹，不动声色注视着那孩子，心里已经了然，这鼻子，这嘴巴脸颊轮廓，无不是衍侄儿翻版，不免对十弟妹生了怨气，明明有亲孙子在世，非要吵闹立嗣子，简直胡闹。

不答反问：&ldo;那卫氏丧子，正要立嗣，你可晓得？&rdo;

赵母摇头：&ldo;不知，侄媳妇自八年前归附娘家长兄，除每年带着一双儿女嵩山祭祀坟茔，其他一概不闻。&rdo;

老者微微叹气，挥手道：&ldo;起来，一旁坐下。&ldo;

随即撮口茶水，复道：&ldo;只是你当年携儿抱女，决绝而去，如今老朽以什么身份替你出头？&rdo;

赵母神情一滞，随即起身一幅：&ldo;侄媳妇虽则一怒而去，宗祠却并未除名，那卫家祖上不过老王帐下一只狗，难道八叔公竟然忍心老王子嗣被犬欺？可怜我公公九岁进爵，英雄了得，若知孙蒙羞，定然魂灵难安矣！&rdo;

老者松弛嘴角翘得老高，带动满脸褶子也有了精神：&ldo;你若肯携子返家，回归赵门，赵家事情自有人出面，别说是只狗，就是虎狼，也没人怕他。但是，你必须当着族人给你婆婆认错赔情，虽你婆婆言辞偏颇，毕竟她是长辈，你拂袖而去，不听教诲，就是犯上，你可愿低头赔情？&rdo;

赵母略一思忖，点头应承：&ldo;以下犯上是侄媳之错，认错无妨。&rdo;

老者正要答话，赵母随即话锋一转：&ldo;可是婆婆听信谗言，妄图以正废偏，我绝不答应。想我比卫氏年长，进门在先，长子在堂，我杜家虽然败落，却是先太后族亲，我虽是贫贱糟糠，却是祖传玉佩聘进门正房嫡妻。磕头认罪侄媳无话，只这一条万难依从。倘硬要将我母子改嫡为庶，我也不要族人撑腰了。我想我当初抛家弃产，净身出门，如她们所愿，不过为得我儿年幼，遭人陷害，出门避祸。如今既然避无可避，也就无需再避，我母子唯有一条路，敲登闻鼓吿御状。当今天子仁爱，我们母子未必没有赢面，说不得两案并提，一并申冤也未可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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