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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消失的阴山村(第1页)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突然被一股腐朽的香气取代,林晚盯着陆离手腕上的铜铃,铃舌震动时溅出的不是声音,而是细小的血珠。那些血珠落在床单上,瞬间长成微型莲花,花瓣边缘泛着与阴山村老槐树相同的墨色纹路。

“你看,它们在欢迎新的守灵人呢。”陆离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他撸起袖子,整条手臂布满蜿蜒的血色脉络,组成的图案正是青铜古棺上的逆鳞纹。窗外的斗笠人影举起手机,直播画面里,林晚的病床周围浮现出无数透明的手,每只手都握着一枚正在孵化的蛊卵。

“蛊王从未离开,”陆离捏住林晚的下巴,迫使她看向电视,“所谓的ar造假,不过是我们让世人相信的谎言。你以为那千万观众真的被净化了?”新闻画面里,接受采访的“造假者”脖颈处若隐若现着铜铃印记,他们的瞳孔深处,都有半朵旋转的莲花。

天花板突然渗出血水,在灯光下折射出直播弹幕的虚影:“快让她戴上心铃”“想看蛊王破封的样子”“第个祭品该出场了”。林晚猛地推开陆离,从枕头下摸出姐姐留下的u盘——她早有预感,将其藏在了病号服的夹层里。

u盘插入床头的平板电脑,跳出的不是视频,而是一个实时数据流。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代表着全球正在观看“阴山村相关内容”的人数,此刻正以每秒百人的速度飙升,即将突破一亿。数据流中央,一个由怨念组成的旋涡正在成型,旋涡中心,青铜古棺的轮廓若隐若现。

“一亿观者,足以让蛊王重塑真身。”陆离的身体开始被黑影吞噬,他的脸分解成无数张观众的脸,最终凝固成戴斗笠的模样,“而你,林晚,既是第七次轮回的终结者,也是开启终焉血祭的钥匙。”斗笠人举起手中的铜铃,铃身浮现出林晚的名字,以及一个倒计时:00:59:59。

病房的门被轰然撞开,无数穿着病号服的人涌了进来,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手机屏幕的蓝光,嘴里齐声念着:“心铃归位,蛊王永生。”林晚握紧u盘,突然想起姐姐留言的真正含义——所谓“心铃”,并非净化之物,而是用守灵人最后的执念铸成的“封蛊之匙”,需要以自身魂魄为引才能启动。

“陆离,对不起了。”她咬碎舌尖,将鲜血滴在u盘接口,数据流瞬间被染成血色。斗笠人发出惊恐的嘶吼,因为他看到数据流里,姐姐林野的魂魄正带着历代守灵人的怨念,组成一道巨大的莲花锁链,朝着青铜古棺的虚影缠去。

“你想同归于尽?”斗笠人掐住林晚的脖颈,“没有用的,只要还有人好奇,阴山村的轮回就会继续!”林晚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但至少,我能让你永远困在数据流里。”她将染血的u盘猛地插入斗笠人的胸口,同时抓起陆离腕上的铜铃,用尽全力砸向平板电脑。

“叮——嗡——”

铜铃与u盘碰撞的刹那,数据流爆炸成刺眼的白光。林晚感觉自己的魂魄被抽出身体,融入莲花锁链,与姐姐的魂魄紧紧相握。在意识消散前,她看到全球所有播放阴山村相关内容的屏幕同时蓝屏,跳出相同的提示:“蛊王封印已重置,下一次轮回启动时间:2085年7月7日。”

……

十年后,某高校探险社的新人王磊刷到一条匿名推送,标题是《消失的阴山村:一场持续百年的直播血祭》。推送内容只有几张模糊的老照片,其中一张合影里,两个年轻女孩站在钟楼前微笑,左边女孩的掌心,有半朵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

“学长,这地方看起来好刺激,我们去探险吧?”王磊兴奋地转向社长。社长转过身,露出一张与陆离别无二致的脸,他手腕上的铜铃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好啊,不过得先找到真正的直播入口……”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精神病院里,编号307的病床空无一人,枕头下压着一枚纯白的莲花铃铛,铃身上新刻了一行小字:“好奇是种子,恐惧是养料,而轮回,是永不停歇的直播。”窗外,月光透过铁栏,在地面投下无数摇晃的铃影,仿佛在为即将开始的新故事,轻轻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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