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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冒险?”他冷笑,“再说,你的精神场需要锚点,不然容易迷失。而我??”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就是你的锚。”
格温凝视着他,良久,终于点头。
两人并肩走入传送室。
古老的机械在他们踏入瞬间苏醒,墙壁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个螺旋状的能量环。空气中泛起涟漪,仿佛空间本身被搅动成液体。格温牵着霍克的手,闭上双眼,引导自身意识下沉,穿透层层屏障,进入星球最深处的记忆领域。
眼前景象骤变。
无边的黑暗。
冰冷,寂静,连时间都仿佛冻结。
这里不是现实,也不是梦境,而是伊戈最初诞生的地方??一颗被遗忘在宇宙边缘的荒芜行星核心。没有生命,没有光,只有缓慢冷却的岩浆和不断塌陷的地壳。
“这就是……他的起点?”霍克喃喃。
“是。”格温轻声道,“没有任何外来干预,纯粹由自然演化催生出的第一缕意识。科学上称之为‘自发觉醒’,但我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孤独。
真正的、绝对的孤独。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微弱的“滴”。
像是心跳。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频率越来越快,直至汇聚成一片混乱的心跳交响曲。
四周开始浮现画面:
一颗行星在恒星死亡的余晖中苟延残喘;
一场超新星爆发将邻近星系化为灰烬;
无数文明在战火中哀嚎,最后归于沉寂;
而在这片废墟之上,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站起??伊戈。
“我看见了终结。”他的声音响起,稚嫩却沉重,“于是我决定,不让它再发生。”
“所以他不是天生暴君。”格温低语,“他是目睹了太多毁灭,才想以极端方式终止一切。”
“可手段错了。”霍克冷声道,“和平不该建立在抹杀差异之上。”
话音未落,空间猛然扭曲!
一道巨大的黑影从虚空中浮现??那是伊戈的原始意识投影,庞大如山岳,双眼燃烧着紫焰。
“你们竟敢侵入我的根源!”他怒吼,声浪震碎空间,“滚出去!这是我的记忆!我的痛苦!轮不到你们评判!!”
“我们不是来评判的。”格温上前一步,毫无惧色,“我们是来聆听的。”
“聆听?哈!”伊戈狂笑,“你们人类只会用怜悯包装傲慢!你以为你懂孤独?你不过是个寄生者,妄图占据我的家园!”
“我不是要取代你。”格温平静地说,“我是想告诉你??你不必再独自承担这一切。”
她张开双臂,银光自她体内扩散,化作万千光点,每一颗都映照出一段画面:
她族人消散时的悲鸣;
她在星海漂流千万年的孤寂;
她一次次尝试融合失败后的精神撕裂;
还有……她第一次见到霍克时,心中那一瞬的悸动。
“你看,我和你一样。”她说,“我们都曾以为,唯有掌控一切,才能不再受伤。可后来我才明白,真正的力量,来自于信任与分享。”
伊戈沉默了。
他的身影微微颤抖,眼中的紫焰渐渐黯淡。
“可我已经……杀了太多。”他低语,“那些文明……他们的记忆还在我的意识里尖叫……我每天都能听见他们在哭……”
“那就放下。”格温轻声道,“把他们交给我。我可以承载这份重量,也可以让他们的存在变得有意义??不是作为你进化的养料,而是作为这个新世界的一部分。”
“你……愿意替我背负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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