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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揽紧她,“但只要是你并肩作战,就不算负担。”
***
数月流转,他们的足迹遍布五域。
在北岭,他们寻回玉匣中那方桃花帕,将其焚于雪峰之巅,灰烬随风而去,似是对过往的告别;
在西漠,他们在古井遗址种下一株桃苗,寓意“断铃非绝情,离别亦生长”;
在东海,他们登上浮岛,拔起舟头插刀,沉入海底,碑文改写为:“此生已见,何须经年。”
每一次行动,都伴随着异象平息、灾祸退散。百姓不知其名,却口耳相传:有一对夫妇,走过之处,枯木逢春,冤魂得释。
然而,越是前行,沈眠体内的力量越不稳定。有时她会在无意识中释放出黑焰,烧焦脚下的土地;有时她在梦中听见万千voices哭喊,请求她打开幽门。
林念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某个无星之夜,他握住她的手腕,探脉良久,眉头紧锁:“你的魂核正在觉醒……再这样下去,你会逐渐脱离凡躯,成为纯粹的能量体??要么飞升,要么崩解。”
沈眠苦笑:“看来,世界不允许我们一直做个普通人。”
“那就别做了。”他忽然笑了,“既然注定不凡,不如痛快一点。”
第二天,他们来到昔日焚毁的山庙旧址,挖出一块埋藏多年的石板,上面刻着完整的《双生缚灵咒》全文。林念取出锈刀,在掌心深深一划,鲜血淋漓地按在咒文中央。
沈眠震惊:“你要做什么?!”
“重构契约。”他喘息着说,“我不需要什么母祭之力,也不求长生不死。我只求无论你在哪一世、何种形态,我的心跳都能指引我找到你。所以??”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染红咒文最后一句:
>“魂可散,识可灭,唯情不堕。自此以后,吾命为你呼吸,你痛即我死亡。”
光芒暴涨,石板碎裂,锈刀嗡鸣震颤,竟在空中悬浮而起,刀身锈迹剥落,露出内里流动的银光,宛如星辰熔铸而成。
沈眠泪如雨下,也将手覆上刀身,低声许愿:
>“若千世之后,你已忘了我模样,我愿成为你梦里的风,吹动你衣角;
>若万劫之中,你坠入无光之境,我愿化作你心头的血,为你点燃灯火。
>不为使命,不为轮回,只为??我喜欢你。”
话音落,天地寂静。
然后,第一声春雷滚过天际。
桃树抽芽,铜铃轻响,远方群山回音阵阵:
“……归来……归来……”
而在那不可见的维度,余响静静伫立,望着重新稳固的红线,嘴角缓缓扬起。
“很好。”她低语,“让我看看,在明知结局的情况下,你们是否还能坚持选择彼此。”
她挥手,新的残卷浮现,标题赫然写着:
**《第二纪?逆命篇》**
风起云涌,劫数未终。
但他们依旧携手前行,踏过废墟与花开,走向未知的下一程。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
所谓魔头,并非嗜杀成性之人,而是敢于对抗天道、逆命而行的痴心者。
而他们,今天也仍在努力做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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