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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马克西姆额角青筋毕露，怨毒地盯着莫傅司&ldo;算你走运，要不是那个小娘们替你挡了那一枪，你早就被she成筛子了。&rdo;

&ldo;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很走运。&rdo;莫傅司妖娆地拉长了声音，&ldo;我走运了，你可就不妙了，大哥。&rdo;

那一声大哥在他可以拉长的鼻音下，简直像勾魂索命的锁链一样绕上了马克西姆的脖子。

&ldo;父亲，我该死。我不该染指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该死，但求您放过我这一回……&rdo;马克西姆痛哭流涕，要不是被两个保镖控制着，简直要匍匐着去拉维克托的裤脚。

&ldo;你确实该死，你觊觎着不属于你的东西，却不知道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rdo;老公爵垂下眼睛，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手枪还带着余热的洞口。

&ldo;父亲，我错了，你绕过我这一回，看在我死去母亲的份上，求您。&rdo;

&ldo;母亲？&rdo;维克托脸色一下子又难看了几分，他指了指地上的娜斯塔西娅，&ldo;如果不是今天叫我发现，等她肚子里的孽种生下来，是喊我父亲还是爷爷？你倒是帮我拿个主意！你和这个贱货眉来眼去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好歹是你的继母？！&rdo;

挥挥手，维克托交待两个黑衣保镖，&ldo;把他带下去，关到阁楼上去。&rdo;

&ldo;父亲！&rdo;直到被拖出去，马克西姆凄厉的叫声仍久久回响。

阁楼。他少年时噩梦的开始。他至今都忘不了阁楼里那阴鸷冷冽的蓝色的月光，泛着杀机的蓝色的月光。莫傅司眼帘低垂，专注地看着地毯上的花纹。

&ldo;你很好。&rdo;维克托徐徐落座，但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暮气。

莫傅司缓缓抬眸，&ldo;谢谢父亲夸奖。&rdo;

老公爵凝望着苍白如雪的儿子，&ldo;你母亲好吗？&rdo;

莫傅司依旧面无表情，&ldo;不清楚，大概过得不错。&rdo;

维克托闭目沉思了片刻又睁开眼睛，&ldo;你在恨我当初把你从你母亲身边执意带走？&rdo;

&ldo;没有。那是我自己的选择。&rdo;莫傅司油盐不进。

&ldo;你恨我。&rdo;老公爵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陈述句。

莫傅司却忽然笑起来，他本来就偏阴柔的长相此刻愈发显得邪气，&ldo;怎么会？您多心了，没有您的话，今天这诺大的家私也落不到我头上。&rdo;

维克托没有错过他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幻，但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听到这话，他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ldo;如今我等于只有你这么一个独子了，日后我的一切自然都是你的。&rdo;

莫傅司唇角弯弯，&ldo;多谢父亲。&rdo;

&ldo;过些日子你就回蔺川吧，收购鼎言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rdo;

&ldo;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rdo;莫傅司鞠了一躬，退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莫傅司便晃荡着去了阁楼。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绝对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所谓阁楼，其实是庄园废弃的储物间，因为小而且又在小楼最顶上，这才被搁置，成为了变相的囚禁室。少年时的莫傅司曾经在那里度过一个难忘的冬天，所以他此刻心情不算太愉快。

&ldo;你来干什么？&rdo;是马克西姆恶狠狠的声音。

&ldo;故地重游。&rdo;莫傅司面上带着清淡的微笑。

马克西姆忽然扒住铁门，&ldo;是你对不对？老家伙根本就没有结扎，你骗了我们。&rdo;

莫傅司挑了挑嘴角，&ldo;他老人家不想再闹出人命，所以准备近日结扎的，我只不过把将来时变成了过去时而已。都怪你们太心急，没准儿你我还能多个小弟呢。真是造孽。&rdo;

马克西姆眼睛都恨红了，&ldo;莫洛斯，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出来的，你等着。&rdo;

不以为意地一笑，莫傅司淡淡道，&ldo;可惜，现在除了我，你没有下手的机会了。&rdo;

马克西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六弟加夫留沙的死相，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十六岁的莫傅司因为折断了拉大提琴的四弟的手腕而被关进了阁楼，他们这些做哥哥的自然不会放过整死他的这个机会，每天将仆人送的馊饭冷菜倒掉，或者往里面撒尿，他倒是傲气得很，半点没碰，居然也没饿死。老六忍不住了，将耗子药拌在饭里，逼着他吃，然而结果是老六被他那双白皙秀气的手活活扼死在两根铁栅栏之间，连眼睛珠子都鼓了起来，而饿了几天的莫傅司则狠狠咬在老六的脖子上，在喝血。

他至今都记得那可怕的景象，苍白俊美的少年嘴唇殷红，俯身凑在人脖子上，汩汩地饮着热血，看见铁门外面的他们，抬头森然一笑，舔了舔嘴唇，活脱脱就是一只吸血鬼。老五吓得屁滚尿流，跑去喊来了老东西。那老狗当时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看淡然而立的少年，二话没说，就把他给放了出来。从那时起，他心底就对这个最小的弟弟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隐秘的畏惧感，这样的敌人，留着太可怕了，所以他一直和莫洛斯作对，竭力置他于死地。

&ldo;你等着，我会出来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rdo;马克西姆喃喃自语，与其说是在威吓莫傅司，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

莫傅司抱手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轻笑起来，&ldo;大哥你省点力气吧，我们家的佣人最会踩低迎高了，躲你都来不及，谁还会给你跑腿帮忙？再说你给老头子带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你觉得他还会饶了你吗？至于我，也会千遍祷告让你死，绝不祈求一字救你命。&rdo;说到最后，莫傅司笑得愈发欢畅。

&ldo;你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种！&rdo;马克西姆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将莫洛斯的忌讳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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