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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洛照江急急上前，压低嗓音道：&ldo;姐姐，你疯了吗？这个时候怎么能贸然出宫来我这里！&rdo;

妇人将斗篷缓缓摘下，任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当朝洛太后。

&ldo;我怎么能不来？现在宫里都传遍了，说陛下找到了……找到了她……照江，真的是她吗？真的是那个孩子吗？&rdo;

洛照江蹙着眉，点了点头。

洛太后倒抽一口气，差点没站稳身子，还好洛照江一把托住了她的胳膊。

&ldo;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情？陛下……陛下是不是连当年我与你的事情也知道了？&rdo;洛照江时刻关注着门外的情况，声音压的极低，就怕隔墙有耳。

&ldo;……这还用问，陛下如果不知道你与我的事情，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刚入宫那几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那个孩子她好不好，做母亲的这么狠心抛弃了她，她会不会恨我，以后我与这个孩子还有没有相见的一日。可是如今……我只盼着她从没有存在过！&rdo;洛太后的拳头握紧。

&ldo;姐姐，那孩子也是我的，我又何尝没想念过她？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存在足以让你我二人身败名裂！这世上知道姐姐你其实是洛家养女的人不多。当年弟弟我也是真心想要带着姐姐你离开洛家远走高飞，可……可造化弄人，我也没想到会被那老东西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情！&rdo;

&ldo;得了吧，我若真跟着你远走高飞，你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一张嘴，成日里游手好闲，只知道豪赌，跟着你，我早就饿死了！&rdo;

&ldo;那是那是，若当初你我真的离开洛家，今日也不会有这般的荣华富贵……&rdo;洛照江笑着安抚洛太后。

洛太后沉默不语，整个屋子冷静下来。

良久，洛照江吸了一口气道：&ldo;姐姐……陛下将她找出来到底是何用意？&rdo;

&ldo;……是何用意还不清楚明白吗？你在朝中如此嚣张，三公九卿几乎都被你的人占了，陛下心中能舒服吗？&rdo;

&ldo;可不是姐姐你提醒说不要给凌子悦留下空位，若他扶摇直上我这个丞相只怕做不了多久吗？&rdo;

&ldo;可陛下如今对你我都起了戒心！他这次将这孩子找出来……还送到你的府上，他能不知道这孩子的母亲是谁？他是警告你，你与当朝太后有染，无论是我入宫前还是入宫之后，你都是忤逆大罪，应诛九族！你若不安分，陛下随时能揭穿你！&rdo;洛太后的眼神阴蛰的可怕。

洛照江仰面，狠狠地呼出一口气来，&ldo;陛下这也是在警告姐姐你这个太后，太后不洁，若天下知道姐姐你入宫之前就曾经生有子女，他日只怕无法与先帝合葬！太后若失德，陛下也无需再顺从太后的任何旨意！&rdo;

&ldo;陛下这步棋……走的真狠啊……他也不想想，我这个太后失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rdo;

&ldo;所以陛下不会揭穿这件事，你依旧是太后，我也依旧是丞相。这是他要我们知道……我们所有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他都知道。只要陛下狠下手来，洛氏一门只怕被族诛，陛下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他的手腕比从前要厉害多了……洛照江佩服啊……&rdo;

&ldo;这主意……是不是凌子悦给他出的？&rdo;洛太后骤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洛照江的双眼，瞧的他背脊一片阴凉。

&ldo;什……什么……凌子悦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事情？陛下也不可能听凌子悦这么一说就要至自己的母亲与舅舅于死地啊！&rdo;

&ldo;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比起我这个亲生母亲你这个舅舅，陛下更信任凌子悦！我与你才是陛下最应该仰仗的人，血浓于水啊！可陛下从不曾真正信任过你这个舅舅！&rdo;洛太后狠狠戳在洛照江的胸膛上。

&ldo;可这也不能断定，就是凌子悦给陛下煽风啊！区区一个凌子悦就能让陛下转过矛头来对付自己的母亲舅舅了吗？&rdo;

洛太后咬牙切齿，&ldo;其实你心中清楚的很。当年镇国公主逼着陛下罢了你的官职，又将矛头指向凌子悦，凌子悦既没有向王人杰陈卢那样逼得自杀也没有弄到丢官那么落魄，回府思过而已！是因为什么？陛下知道他的政策会引来镇国公主不满，他刻意不让凌子悦参与进来就是为了保住他。陛下对你可曾这般用心？凌子悦的马车规制高过战车，正是因为陛下的恩宠才能让他当年在刺客手中死里逃生！再看看云恒候府，他的兄长伯父都是侯爵，于朝廷毫无建树可年年陛下都有赏赐，爱屋及乌何等隆宠？再说说现在，从御史大夫到郎中令，都是你的人，可是您觉着安心了吗？&rdo;

&ldo;……&rdo;洛照江沉默着眯起眼睛来。

&ldo;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你推举的郎中令乃至御史大夫就没有痛脚了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do;

洛太后话中有话，洛照江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如若哪一天陛下要拔擢凌子悦了，哪怕郎中令的位置已经有人了，云澈要这个位置空出来也不过挥一挥手的事情。

更有甚于，他这个丞相之位……

&ldo;依姐姐之见，我们该怎么做？&rdo;

96、怀璧其罪

洛太后这么一说，洛照江觉着洛氏一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亲情之于云澈，根本不值得一提。如今没有了镇国公主的掣肘，他已经完全不需要外戚巩固地位了。

&ldo;只要凌子悦还活着，陛下就会向着他，护着他。弟弟，你知道当年赵云谦为何要求去吗？&rdo;洛太后的目光中涌起几分阴寒之意，洛照江顿时背脊一片冰凉。

&ldo;因为他功高盖主，主弱臣强，元光帝担心驾驭不了他，迟早有一日要杀他。他看明白了这点，所以要求去？&rdo;

&ldo;因为赵云谦太年轻了，他还有无数可能。元光帝驾驭不了的并非赵云谦，而是他承担不起这些可能。&rdo;

洛照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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