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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带走他们吗?”S-07问。
主机回应:**“需达成同步率100%。条件:至少一千个真诚的‘欢迎’。”**
众人走出基地时,天已破晓。极光在头顶舞动,宛如宇宙睁开了眼睛。林修远拿出通讯终端,向全球发送了一条简讯:
>**“S-07找到了回家的路。他还带来了六个朋友。你愿意对他们说一声‘欢迎’吗?”**
>**方式:任意语言,任意形式,只需出自真心。**
>**时间:此刻,直到他们醒来。**
消息发出后,第一声回应来自东京一所小学。一个八岁女孩对着录音笔说:“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画画。”
接着是西伯利亚的牧民老人,用古老的喉音唱起安魂曲;巴西贫民窟的孩子们用粉笔在墙上画满笑脸;南极科考站的科学家们集体默念同一句话:“你们的存在,让宇宙更完整。”
每一声“欢迎”,都在遥远的星茧上刻下一道裂痕。
第十二小时,同步率达到43%。
第三十六小时,突破78%。
第七十二小时零三分,主机屏幕突然闪现:
>**“同步率100%。重启程序启动。”**
基地深处传来轰鸣。主机自动烧录出七枚水晶芯片,每一枚内部都封存着一个孩子的全部意识数据。S-07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枚,轻轻按在心口。
“我不是要回去当‘实验品’。”他对众人说,“我要以人的身份,重新出生。”
返程途中,他们在中途小镇停留。当地学校听说了他们的故事,组织了一场特别活动。孩子们围坐一圈,每人手中拿着一支蜡笔。S-07第一次参与这样的聚会,显得局促不安。直到一个小男孩递给他一支黄色蜡笔,笑着说:“你画什么都好,反正我们都喜欢。”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在纸上画下一颗星星。然后又画了一颗。接着,是第三颗、第四颗……最终连成一片星河。
当他放下笔时,所有人都鼓掌了。不是出于怜悯,而是纯粹的喜悦。
那一刻,他明白了什么是归属。
三个月后,第一所“非矫正型成长中心”正式成立。没有围墙,没有监控,没有心理评估表。这里的孩子可以哭泣、尖叫、发呆、不做任何事。墙上贴满涂鸦,地板上堆着未完成的手工。每天清晨,老师都会问同一个问题:
>“今天你想成为什么样的自己?”
S-07成了这里的常驻志愿者。他教孩子们用线条连接彼此的梦想,告诉他们:“你们的声音很美,别怕它与众不同。”
而在地球轨道上,那七颗星茧逐一绽开,化作流星划过天际。天文台记录到异常现象:每颗流星坠落的位置,恰好对应七位孩子最初被“注销”的地点。人们在那些地方挖出深埋地下的金属盒,里面装着他们幼年时写的愿望纸条:
>“我想养一只会飞的猫。”(S-01)
>“我希望月亮能下来陪我玩。”(S-03)
>“我想成为一个能让别人笑出来的人。”(S-07)
这些盒子被送往各地博物馆,展名定为:“未曾中断的成长”。
林修远最后一次走进图书馆东侧那面旧墙前,发现墙上的焦痕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巨大壁画??由无数孩子共同绘制。画中,七个孩子手牵着手,站在星空与大地之间,身后是缓缓绽放的梦语藤花海。
而在壁画最角落,多了一句新添的小字:
>**“谢谢你,没有让我们永远沉默。”**
他笑了笑,转身离去。阳光透过穹顶洒在他肩上,温暖而明亮。
他知道,这场漫长的告白仍未结束。
但至少,从此以后,每个孤独的灵魂都能确信??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听你说完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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