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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碧波之上(4)
墙壁上油灯散发出的光亮,映出了两道相对而立的影子。
&ldo;阿黛莉娜,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rdo;
艾斯低着头,看着从看到牛皮本第一页开始便一言不发的阿黛莉娜,缓缓开口。
她没有往下翻。
第一页上的墨水笔迹,简洁明了,却足以说明一切。
阿黛莉娜抿着唇,眼神不知定格在纸张的哪一处。面色镇静到近乎苍白,她紧捏着纸张的手指已经被压到充了血。
只有在真正与敌人战斗之时,阿黛莉娜身上才会迸发出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然而此时,她就像一头被逼至绝境双目赤红的小兽,仿佛只要给她一个发泄的出口,她便能将猎物撕得粉碎。她在竭力克制,克制着立刻找到伯里顿把这一切缘由都搞清楚的想法,克制着想要拔刀冲到海军本部质问伊萨诺&iddot;杰克的冲动。
这幅濒临崩溃却竭力隐忍克制的模样,在艾斯看来真的很让人心疼。
阿黛莉娜想知道,在她所不知道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为什么伯里顿会自愿接受那样残酷的实验改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活成杀戮兵器的模样。
……为什么,这场实验的担保人上,写着那个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名字。
伊萨诺&iddot;杰克。
放弃她父母的人是他。
放弃作为孩童的她天真无忧童年的人也是他。
过了这么多年,伯里顿成为杀戮兵器的助力者,还是他。
阿黛莉娜记得自己五岁那年,拖着破旧布偶站在伊萨诺&iddot;杰克的书房门前嚎啕大哭质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爸爸妈妈的时候,伊萨诺&iddot;杰克给予她的回答。
‐‐奥顿去救火凤凰,说明他选择站在了伊萨诺海军世家的对立面。
那时候她很想问面前这个面容冷酷,身披海军外套的男人。
在你眼里,除了你所信仰的正义和你所坚定的立场,其他的一切是不是都无关痛痒。
&ldo;艾斯。&rdo;阿黛莉娜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勉强的笑容,&ldo;以前在训练营的时候啊,伯里顿开玩笑说,&lso;我们现在活的跟那些设定好程序的兵器没有什么区别&rso;……&rdo;
‐‐说不定哪天就真的进化成兵器了,哈哈。
‐‐到那个时候呢,黛娜,我就能轻而易举地打破这座牢笼,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出海冒险啦。
&ldo;不要再去想难过的回忆了。&rdo;
艾斯垂下眼帘,把身前身形单薄的姑娘拥入怀中。
他的手抚摸着她后脑的发丝‐‐
&ldo;去找到他,然后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搞清楚。&rdo;
艾斯总是能轻易地,将她心中的顾虑与烦乱理清楚。
她深呼吸,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总是能这样陪着她。
总是。
……
&ldo;艾斯他怎么突然走了啊?&rdo;
甲板上的奇奇拉手里攥着一只喷香的烤鸡翅,向不知何时凑到自己身边的跛子贝迪发问。
一旁正在做杂役的斯卡尔默默插话,&ldo;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rdo;
奇奇拉咬着鸡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有些局促的贝迪,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体型微小的虫类骷髅扔到斯卡尔手里,&ldo;喏,给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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