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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坦白时分（第2页）

她其实一直都是个聪明而通透的人，这些在她决意动手前便早就想清楚了。可是就算这样，她还是这么做了。姚含睇了解她，自然察觉得到其中的蹊跷问题，更是要问得清楚的。

可是，有些事情，她一个人受着变好了。哪怕姐姐会生气，她也不会主动挑破了告诉她的。只要上天允许，她希望能够一直瞒着她。

程慕兮默了一默，漂亮的眼睛里渐渐升腾起夜雾一般的静寂与朦胧来。她犹疑须臾，才怯生生地开口问她：“姐……你生气了？”

“没有。”姚含睇声音依旧清冷严肃，但目光却是深邃而温柔。她知道，笑笑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她做的任何事，都有她的理由与想法。

她很多次都想和她说几句狠话告诫于她，但真的到时候的时候，又觉得没有必要。她知道程慕兮自己想得分明，也能够处理好。她有她自己想要的人生要过。

可哪里想到，她这一次，不仅仅做了一件她万万没想到、也绝对不会赞同的事情，还闹出了这么大的纠葛。

她是嫌薛家和她们程家之间的恩怨纷争还不够多吗？！

话虽这么说，程慕兮看着姚含睇的目光里还是带着犹疑和委屈。她原先在太平间外向姚含睇要允诺的时候，就是怕现在这个时分。

她怕姚含睇对她失望与冷落。

看着程慕兮一副心戚戚然的样子，姚含睇吃完饭后大致揣摩出来她干了些什么混账糊涂事便一直在脑海里编排整理的训诫她的话全都一下子瘫软、腐朽，最后烂在了心里。

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偏中性的声线因为语音语调的低沉与轻浅而氤氲上了薄凉的性感，无奈而关切，细腻而绵软：“笑笑，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深邃而犀利的眸深深地望着她，隔着无声夜色，淡淡地问她。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步走出去，便是真的不能再回头了。”今天爸爸葬礼上被硬生生戳破的这一重真相，注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事之前，万事或许都能协调商量，尚有回旋的余地。

此事之后，一切便都尘埃落定，谁都不能左右游移一步，只能听天由命地向前走了。

姚含睇叹息出声的那一个瞬间，程慕兮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她知道，她所怀着万分之一可能性惶恐害怕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了。

她听了姚含睇满含叹息的话，眉眼微展，露出了一个轻浅无妨的娇柔笑意，像是一匹细腻绝美的丝绸，在夜色的天鹅绒背景下温凉地展开，幽幽地荡漾着动人心魄的优雅光泽。

“姐，你了解我的。”她淡淡地解释道，“我一直都活得很明白。”她时刻都清楚她要的是什么，要做的是什么，能够得到什么，会失去什么。她早就熟练掌握了预测、算计和把握好这一切的能力。

这也是她生来便比别人更为优秀与敏感的天赋之一。

“我就是故意处心积虑地编织这么一场报复，报复薛荔，报复薛家。”

“虽然这不是我们这一辈的事，妈又脾性好，不和他们计较。但这不代表着我不计较。”程慕兮琉璃一般纯净灵动的眸子里落下了参差不齐的阴影，深得令人沉沦，仿佛一坠落其间便是毁灭，“薛家既然敢斤斤计较，把上一辈的恩怨迁怒牵扯到我们这辈身上，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数倍以还之。”这一句话，程慕兮虽然说得轻巧，但薄凉淡漠的语气里却渗着可怕的坚定。

姐妹两人无声对望，无言之中通过眼神传递着她们的默契与心意。

她们知道，她们彼此都怀有着隐瞒着至亲未曾提起的秘密。她们是父母手心里捧着疼出来的宝贝女儿，父母也一直在尽力给她们最好的关爱与庇护，但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所以，她们一面在家里乖巧懂事地坐着名副其实的好千金，一面在外面的人间社会里逆着风刀霜剑智慧而勇敢地微笑前进。这也是程家的女儿独立、坚强与优秀的缘由。

她们并非真的是温室里被呵护出来的花朵，甚至为了独立坚强，有意离开了父母能力范围之内的庇护，一路有意地磨炼与捶打着自己。

姚含睇是姚夫强公开宠爱更甚正室所生的私生女，薛家从早年知道她的存在时便看她不顺眼。她的警官之路，薛家没少明里暗里地给她使绊子。

至于程慕兮，父母身份更是藏得死死的。她想去当演员，便争得了一大家子的支持一个人默默地去了，从一开始出道的时候便是靠着自己的先天优势与后天努力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别人都只以为她是个出生于普通人家的美人胚子。

演艺圈里一路走来，腥风血雨、舆论绯闻、钱色交易……万千艰难险阻可想而知。姚含睇在明显有背景的情况下还能被人明里暗里地使绊子，程慕兮这个从头到尾低调的女艺人，这一路跋涉蹿红、独善其身的奋斗艰辛可想而知。

因此，在姚窕对上程家的女儿的时候，才会怎样都不是其对手。因为姚窕是真的从小到大有薛家背景护着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小公主，而姚含睇和程慕兮并非如此。

目前来看，姚窕这辈子受过最大的委屈，大概就是抢爸爸抢不过姚含睇。虽然愤恨不满是真，但实在是单薄得不值一提。

——姚夫强纵使偏爱姚含睇更多，对姚窕这个女儿还是放在心上宠爱的。

至少在姚窕确定要走设计这条路之后，她确实如她所愿那般过得充实有趣、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人情麻烦。薛家的背景和姚夫强的人脉，这一路过来都是她坚实的后台与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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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这一年，含睇还是宠妹狂魔~还是那个超级关心妹妹的温柔大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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