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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见面礼（第3页）
而小璃，在雪中睁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声流泪，直至冻僵。
画面结束。
楚铮抱着现实中的小璃，泪水滑落：“你看，我带你看了雪。现在，你可以安心走了。”
小璃轻抚他脸庞，笑容温柔：“谢谢你……替他完成了诺言。”
她身躯渐渐化作光点，随风飘散，最终融入葬光阴钟之中，仿佛归于时间长河。
楚铮久久伫立，任风吹干泪痕。
练红绫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她走了，但她的记忆留下了。你会记得她，就够了。”
楚铮点头，低声：“我会记得所有被遗忘的人。他们的痛，他们的梦，都是我前行的理由。”
次日清晨，他们继续上路。
越往西行，天地越显诡异。白昼昏暗如暮，星辰白日可见，空中偶尔闪过裂痕，像是空间本身正在崩解。沿途村庄尽数空无一人，屋舍完好，饭菜尚温，仿佛居民在一瞬间集体消失。
“这不是灾难。”楚铮蹲下查看地面痕迹，“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带走了。有人在抽取‘命格’，制造虚假的‘天选之子’。”
“谁会这么做？”练红绫寒声道。
“归墟。”楚铮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剑，“他们不再满足于暗中布局，已经开始篡改命运本身。若让他们成功培育出‘伪宗主’，七器将误认其为主，万剑朝宗之势或将反噬苍生。”
“那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断剑冢！”
“已经到了。”楚铮抬头。
前方沙丘之后，赫然出现一座横跨深渊的石桥。桥身斑驳，布满剑痕，桥下不见底，唯有无数断剑悬浮空中，组成一片剑林，每柄剑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林玄】
【苏婉儿】
【赵无极】
【叶红尘】
……
【楚铮】
最后一个名字，赫然是他自己。
“这里埋葬的，不只是失败者。”楚铮踏上桥面，脚步沉重，“是所有曾接近真相，却最终倒下的‘可能性’。”
桥中央，坐着那名披发男子。他缓缓抬头，脸上无五官，只有一片空白，手中断剑正对心脏。
“你来了。”他开口，声音却是千万人的合鸣，“你已走过四关，见过四重自我。如今，你敢面对第五个吗？”
“我就是他。”楚铮平静道，“何必再问？”
“不。”男子摇头，“你仍是‘生者’。而我，是‘死者’。是那个放弃一切希望，选择自我终结的你。若你无法接纳我，便不配执掌万剑。”
楚铮沉默片刻，忽然盘膝坐下，与他对视。
“你说你选择了死？”
“因为看不到未来。”
“可我现在看到了。”
“那是幻觉。秩序终将吞噬变革，强权永远凌驾真理。”
“可我还是在走。”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带她去看日出。”
“可她已经死了。”
“但她相信我。所以我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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