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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再回临安（第2页）

“既如此，艺儿也不强求了。”秦依依对边凡的性格已有几分了解，所以没有选择多费口舌。

“林公子，这是秦家的宾客令，我等随时恭候公子莅临府宅。”秦戍适时掏出一枚青色令牌递给边凡，边凡只好顺势接过。

“林某也愿投桃报李，只是身处窘境，实在无以为报，只待下次相会之时再与以两位方便了。”秦家乃是世家，自然和宫奇个人不同，边凡当然不可能再拿出灵讯符这样的私物相赠。

“公子有心即可。”秦依依和秦戍两人都是通达事理之人，只是难免觉得有些遗憾，尤其是秦戍，本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但很快被秦依依的眼神制止住了。

“那林某便告辞了。”边凡收起令牌后，抱拳辞行道，见两人点头回礼后，很干脆地走离车队，身形很快隐没于来往的人群中。

“似林公子这样的奇才，实在难遇，小姐真的不打算再争取一下吗？”秦戍对刚才女子对自己的示意有些不解，要知道边凡不仅天赋过人，为人待物却没有天纵之才的傲气，这样人未来成就必然不会低，此时若无法搭上关系，只怕后边更难。

“林公子是极有主见之人，你我步步紧逼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之前禹叔对其稍加帮衬，这位公子始终铭记于心，可见重情重义，所以……”

“所以小姐之前才犯险透露那么多秘辛。”秦戍顿时明悟，但听到女子略显嘶哑的声音，又不由心疼起来，这个娇弱的孩子却总是习惯担起远非她能承受的责任。

“方才阻止二叔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我总觉得与他有再生交集的一天，而且那一天可能并不遥远。”秦依依望了望边凡离去的方向，秀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辉。

……

时隔两年，再此跻身于这屹立的高墙前，边凡脑中却忽地闪过一道画面，那名身着鹅黄长裙的女子牵着他的手，脸上的笑容要比天空的晨阳更为艳丽，被激起的回忆他生出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觉。

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何处，是否还安好？

在原地站定好一会儿后，边凡才轻叹一声，跟随人群迈向大门。

边凡原本还有些担心，但事实上，兵卫对他简单盘问一番后，很快放他过去了。

越过城后的空地，昔日的繁华街景映入眼帘，耳旁也充斥着商贩们交叠的吆喝声。

一切都改变了，一切又没有变……

在来临安的路上，边凡的心情可以说颇为急切，但真正踏入城门，他却有些迈不动脚步。

边凡走得很慢，随着此起彼伏的人群缓缓向中心流去，最后不知不觉地来到街边一角。

临近晌午，街角卖油饼的老妇人已经收拾好了担子，准备撑起扁担离去，不料被人喊停脚步。

“阿嬷，还有剩的油饼吗？”

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头发花白的老妇抬起头来，见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有是有，不过冷下来的油饼滋味丢了大半，老嬷自己吃还好，公子还是去街边尝鲜的吧。”老妇人指着担子里仅剩的几张油饼讪讪一笑。

“没事，吃多了热乎的，吃些冷的换换口味。”边凡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递给老妇人后，自己将担子里的油饼拿了出来。

老妇人下意识接过银两，随即反应过来时眼前的少年郎却不见了踪影。

老妇摊开手掌，握着碎银在麻衣上擦了擦，确信不是幻景后，这才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如木梳般参差的牙。

朝四周都拜一拜后，老妇人再度支起重担，慢悠悠地朝巷子深处走去，她还在回味那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她在这街角做了好些年的生意，以前附近院子的几名少年郎总会光顾自家摊子，只是两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再没有见过几名少年了。

那几个可都是好娃娃，肯定是各赴前程去了，她听街坊说这院子里的少年郎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老妇心里想到，若是将来还能遇到那几个孩子，自己就请几个孩子吃一回油饼吧。

消失于街巷的老妇人，背影比之前更佝偻了几分，边凡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手上油汪汪的大饼，轻轻咬上一口。

“原来是这般滋味……”

以前几名师兄弟都对这阿嬷的手艺赞不绝口，可自己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如今他终于能一同感受其中滋味了，他们却早已不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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