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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玺猛地一松开,伸臂搂了行骋压在他身上,又把被褥拉着罩住了两个人。
“抓住你了。”
他主动地去亲行骋的脸,说了句悄悄话。
折腾过了饭点儿,行骋又钻出来洗了一次澡,说沐浴露都用完了,宁玺说你用洗发水洗。
行骋开始装:“那能用么?”
宁玺不解道:“怎么不能用了?”
他靠在床头,房间里灯没开,他从裤兜摸了一包烟出来点上,一边儿抽,一边儿去看磨砂浴室玻璃上,行骋隐隐约约的身影。
一间房,一张床,两个人,几次温`存,够了。
行骋探个脑袋出来,十分地煞风景:“不能用,你过来看看!”
宁玺把烟掐了,裹着毛巾走过去……
“我靠!行骋!别扯我进去!你还闹!!!”
浴室里全是水雾,宁玺挣脱不开,咬着牙骂:“你真的打篮球打得精神倍儿棒了是吧!”
下午宁玺领着行骋去学校里转了转,衣领拉链拉得老高,但是微微一偏头,都能看到下巴颏儿边上紫红色醒目的吻`痕。
行骋提议,在未名湖边坐了会儿。
他看着大学生们一个个地路过他们,偶尔有男生笑着跟宁玺打招呼,宁玺点头致意,回以微笑,礼貌地说着“你好”,但是,那些面孔,行骋一个都不认识,他心里该死的低落感又上来了。
他忽然觉得宁玺离他好远。
异地恋或许就是这样,慢慢地淡出他的圈子,最后成为站在他交际圈最边缘的那个人。
但是明明又那么近,明明就触手可及,就在身边,捞臂就能搂到怀里,侧过脸就能亲到嘴唇。
“哥,”行骋叫他,“几点了?”
宁玺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快五点了,差不多了。”
“走吧,”行骋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的灰,“我们走。”
海淀区到机场的路,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短到宁玺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行骋几眼,又长到他足以将这些画面积攒下来,日后好做念想。
这个世界,人们成群结对儿地活着,却又要各自分开了走。
他们的少年期,再怎么玩儿,再怎么无法无天,到头来,终究要与世俗讲和。
宁玺的手被行骋牢牢地握住,他不忍心去看行骋,便侧过脸,去看车窗外渐渐显形的首都机场。
行骋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不甘成长。
换了登机牌,找到安检口,买点儿吃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是啊,上一次是行骋送宁玺走,这一回反过来了,望着机票上的“行骋”,只那么一瞬间,宁玺懂了那天行骋的感受。
两个人待了没一会儿,宁玺去帮他整理帽衫,下意识地去理了领口,却发现行骋穿的不是校服。
宁玺笑笑,踮起一点脚尖,拍拍弟弟的头顶,“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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