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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第1页）

在其他人都退下安排各自所属的事情后，刘弘基望着李世民道：&ldo;殿下今夜除了郑氏一事外，便未怎么说过话，可是心中还有所犹豫?&rdo;

李世民摇头道：&ldo;不是犹豫，而是悲哀;我刚才一直在想，若当年太原起兵之时，就知道会有今日之事，我还会助父皇夺取天下吗?&rdo;

刘弘基沉沉叹了口气道：&ldo;能做的，殿下都已经做的，是他们执迷不悟，殿下并没有错。&rdo;

李世民涩然一笑，&ldo;错也好，对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rdo;说着，他起身朝刘弘基郑重一礼，&ldo;多谢先生一直为世民筹谋，先生之恩，世民当铭记于心。&rdo;

刘弘基忙扶住他道：&ldo;殿下言重了，殿下雄才伟略，能够辅佐殿下成为一代君主，是刘某的荣幸!&rdo;

李世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今日想来是宁静的，只是……这宁静还能够持续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朝阳自云层之中探出头来，洒落大片大片的光辉，驱散着笼罩了一夜的黑暗，位于东宫西南角的宜秋宫中，郑氏正在洗漱，身为太子妃的她，衣裳却异常素净，月白锦衣上，只有一些淡不可见的暗纹，除此之外，再无花饰，发间也只簪了一枝青玉竿，竟是比东宫的侍女还要简约。

柳叶一边替她整着衣裳一边道：&ldo;小姐，早膳已经备好了，用过之后，奴婢陪您去佛堂念经。&rdo;

如今的郑氏，在宜秋宫中深居简出，每日除了诵经念佛之外就是打坐参禅，往往一个月都不曾踏出宜秋宫一步，东宫一应事宜，都是季容一手掌管，东宫的之人，几乎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位太子妃。

郑氏点一点头，待到了偏厅，不见承道等人，疑惑地道：&ldo;二公子与郡主呢?&rdo;

&ldo;二公子一早就去读书了，至于郡主昨夜因为长疹子闹了一夜，天亮时分才睡着，奴婢便没去叫。&rdo;

&ldo;长宁的疹子退了没?&rdo;长宁是莺儿的封号，郑氏厌恶李建成所赐的名字，便一直以封号相呼，绝口不唤其名。

&ldo;还没呢，听大夫说，至少还要两三日才会慢慢退去，这次出疹子，郡主可是受了不少罪，奴婢待会儿去厨房做一些白糖糕，郡主最喜欢吃这个了。&rdo;

第六百三十九章金香

郑氏凉声道：&ldo;你还知道心疼长宁，偏她那个亲生的父亲，却是半点没将她放在心上，生了这几日的病，连看也不曾来看一眼。&rdo;

想起李建成的无情，柳叶暗自叹了口气，口中则道：&ldo;太子要帮着陛下处理朝政，难免有些顾不上，等太子空一些了，定会来看长宁。&rdo;

郑氏淡淡道：&ldo;他是什么想法，我清楚得很，你不必说这些虚话安慰我。&rdo;

柳叶无奈地道：&ldo;事已至此，小姐您想开一些才好。&rdo;

郑氏冷笑道：&ldo;放心吧，我若想不开，早就已经上吊自尽，哪里还能坐在这里，盛粥吧。&rdo;

柳叶盛了一碗白粥递给郑氏，桌上摆了几碟佐粥的小菜，皆是素的，没有半点荤腥，从好几年前起，郑氏就开始食素了。

&ldo;虽说现在苦了一些，但二公子很长进，奴婢不止一次听到先生夸奖二公子，说他聪敏过人呢。&rdo;

&ldo;聪敏过人又如何，只要他一日是娘娘的儿子，殿下就一日不会重视他，甚至连一个立足之地都不给他。&rdo;说这话的，并不是郑氏，而是一名在偏厅侍候的婢女。

&ldo;金香，你在胡说什么?&rdo;柳叶诧异地盯着这名叫阿香的婢女，她是三年前来宜秋宫当差的，做事很是勤快，话不多也不爱饶舌，所以郑氏将她留在身边做事，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金香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大胆的话来。

金香没有理会柳叶，而是对郑氏道：&ldo;娘娘，奴婢能否单独与您说几句?&rdo;

郑氏盯了她片刻，对柳叶道：&ldo;你先出去。&rdo;

待得柳叶离去后，郑氏搁下一口也没动过的白粥道：&ldo;好了，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就说吧。&rdo;

&ldo;奴婢这几年一直跟在娘娘身边，娘娘过得有多辛苦，奴婢最是清楚不过，但恕奴婢斗胆说一句，眼下并不是娘娘最辛苦的时候。&rdo;

郑氏柳眉一挑，望着她道：&ldo;你说……我以后会更苦?&rdo;

&ldo;不错，确实来说，不止是娘娘，二公子还有郡主都是一样。&rdo;金香的话令郑氏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ldo;继续说下去。&rdo;

&ldo;据奴婢所知，早在好几年前，殿下就想要废黜娘娘太子妃之位，只因陛下一力反对，这才未成，可以说，陛下是娘娘的护身符，当陛下不再是陛下的时候，您说会怎么样?&rdo;

郑氏神色凝重地道：&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金香并未立刻回答，而是道：&ldo;娘娘身在东宫之中，难道当真一点都没有察觉吗?&rdo;

郑氏低头未语，事实上，她虽然幽居宜秋宫中，但毕竟身在东宫，东宫里的动向，还是略略知晓一些的，这几日，东宫进出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且李建成还被急召去太极宫，就算金香不言，她也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郑氏压下心中的思绪，冷眸道：&ldo;你都知道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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