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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心城（第3页）

“下一个。”

他第一次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是……‘自己’？

这里……是梦吗？

星魔从不会做无意义的梦，他们的梦，都是真实。不是过去，便是未来。

那这场梦，又是哪里？

他竭力想要让眼前的画面变得清楚一些，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这里的景象都没有产生半点变化。就像是浓重的迷雾遮住了视野，除了一闪而逝的剑光和雪白的衣角外，什么都看不清楚。

又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敌人走了出来，‘他’持剑迎了上去。

梦里的时间是散乱的，兵器交接的声音不绝于耳，可在他的感知中，却好像转瞬即逝。

血腥的灵力透体，‘他’沉默的咳出了一点血沫，一剑削掉了对手的头颅。

“下一个。”‘他’伸出手从唇角抹过，白色的衣袖染上了点点猩红。

‘他’受伤了。

或许是鲜血和疼痛的刺激，瓦沙克的神智略微清明了一些。在这个不知是哪里的时间线上，他似乎是附身在了一个人身上，并且与‘他’感官共通。

不过这不重要，一场梦而已，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次。等梦醒了，再重的伤都会瞬间消失掉。

他继续‘看’了下去。

这一点伤势并没有影响到‘他’，很快，第三个敌人站了出来，这一个也并没有比之前两人多坚持多久。

一刻钟后，‘他’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无视了掌心中的细小内脏碎块，平静的向敌人举起了剑。

‘他’说，“下一个。”

瓦沙克微微皱眉，他虽然看不到面孔，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的实力在逐步递增。同时，‘他’的身体也在不断的将内脏受损的痛感传递过来。

‘他’已经不适合继续战斗下去了。

但瓦沙克无法阻止这场战斗。在‘他’第三次说出那句话后，对面的人群升起一阵骚动，一分钟后，第四个人影缓缓走到了‘他’的对面。他的嘴唇张合，似乎在说些什么，瓦沙克凝神去听，却仍旧什么都听不到。

‘他’似乎能够听到，却只平静无波的开口，“不必多言，请吧。”

明明身体已经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握剑的手仍旧稳如磐石。这次的战斗持续的更久，足足缠斗了半个时辰，‘他’才大口喘着气，将对方斩于剑下。

‘他’已经透支了。汗水已经将他的衣服完全湿透，鬓角的碎发粘成一缕一缕的样子，凌乱的搭在额边。瓦沙克看不到，却能想象出这具身体的模样。

脸色惨白、嘴唇彻底失了血色，唇边的鲜血已经彻底无法控制，小溪一样的向外流淌，沾湿了皮肤，也将白衣染成了红色。

就算这样狼狈，他仍旧站得笔直，举起‘他’的剑，用已经快要控制不住颤音的嘶哑嗓子，说出了那句已经重复了三遍的话。

“下一个。”

瓦沙克的心忽然控制不住的颤动了一下，他试图去控制这具身体，用尽全力却也改变不了一点哪怕衣角的小小弧度。

当第五个敌人站出来，两双交错了时空的同色眼眸对上时，他忽然就明白了。

这是一场已经结束在过去时间线上的战斗，他改变不了其中的任何东西，只能无力地站在这里，充当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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