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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眼看整个十方殿里就只剩下沈长释，百般无聊的姜青诉也不得不站在他旁边，寻找些存在感，一边看沈长释写情色书，一边发呆。

沈长释似乎是写到了动情处，一张脸憋得有些泛红，姜青诉好奇的凑过去问他：&ldo;沈大人以前是做什么的?&rdo;

沈长释叹了口气，合上书：&ldo;可别叫我沈大人了，还是随无常大人一样，叫我沈吧。我以前嘛，可以说是满腹经纶，秋试时因考官徇私舞弊被刷下来了，我气不过，端了个凳子就到那考官门前的天桥底下说书去了。&rdo;

姜青诉嘴角有些抽出：&ldo;这算报仇?&rdo;

沈长释朝她一笑，嘴角咧开：&ldo;你以为我说的什么?我说的就是那考官与他院子里十八个小妾每日鱼水合欢的事儿，你说算不算报仇?&rdo;

姜青诉朝对方拱了拱手，心想还好她当初徇私的时候没摊上这么个人，否则她在外的名声早就臭了，虽说现在也没多好。

沈长释道：&ldo;来我这儿听书的我都不收钱，可还得糊口啊，于是就给青楼里的姑娘画图，再写一些情情爱爱的词给她们编成小曲儿讨恩客欢心。&rdo;

姜青诉点头，原来这些东西是这么来的，他即便死了也没忘了活着时的老本行，一坚持四百多年，也是有毅力。

她问：&ldo;那你又是如何……?&rdo;

沈长释脸上先是一僵，随后咳了一声，眼眸中闪过些什么，很快便被敛去，可在官场十年的姜青诉一眼就能看穿，也不说出来，就等着他自己告诉她。

沈长释道：&ldo;那考官家里有一女儿，长得很漂亮，知道我在天桥底下编排她父亲，就作了男子装扮来骂我，她隐瞒了身份，我们却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一起喝酒，一起写字画画，后来她告知了我女儿身份，我急忙就想去她府上提亲，谁知道啊，那考官是个奸臣，他女儿比他还奸，在我好不容易凑足了银两时才知她真实身份。&rdo;

姜青诉叹了口气：&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后来考官找了官府的人，诬陷我拐骗他女儿，更有几个旁来的见过我与他家小姐有来往的作证，我被捉入官府打入牢中。那家小姐来看我了，给了狱卒二两银子，带着两个家丁，恶狠狠地盯着我。&rdo;

美貌的外表，蛇蝎的心肠。

那小姐的名字，沈长释以为永远都忘不掉，偏偏几百年的岁月下来，他光记着这个事儿，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他统统不记得了。

只记得她道：&ldo;你不是喜欢说吗?我就看看拔了你的舌头，你还用什么说!&rdo;

两名家丁按住了他，他死也不张嘴，然后便有人用利器将他的嘴角两边割开，伸手掰开他的下巴，生生拽出了舌头。

&ldo;一条贱命啊，就这么交代了。&rdo;沈长释双手一摊，无所谓的笑了笑。

姜青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ldo;那你这条舌头?&rdo;

沈长释朝姜青诉伸了伸舌头，红色的舌头竟然能伸一尺多长，姜青诉瞪圆了一双眼睛，见他的嘴角裂开，那看似缝合的缝隙还能张开，阴森森血淋淋的，着实吓人。

她抿着嘴，总觉得自己的舌头根有些泛疼。

沈长释道：&ldo;这根舌头啊，是我以我接下来无数年月的侍奉从无常大人那里换来的，反正我也不想投胎再为人，做给鬼差也不错。&rdo;

姜青诉呵呵笑着，这感觉她能理解，毕竟当初她也有个大好的转世机会，据说能投到某个大官的家中，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她还不也一把火烧了生死簿，不如做个鬼差么。

沈长释眼神往前方看去，双眼睁大，哟了一声：&ldo;无常大人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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