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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往事重现（第2页）

樊琼林乡间长大，南地又随处都是溪塘，即便家里看得严他也是会凫水的。

坏就坏在他体力跟不上，一个人的话勉强还能支撑片刻，阿姊却不谙水性……

“阿弟，”樊琼枝被他托着胳膊，呛了几口水，“松、松手罢。”

松手？

樊琼林心下绝望。

情感上不能接受，理智却告诉他，阿姊是对的，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得好。

抓住樊琼枝的那只手下意识松开些许。

然左右看了看，此处正处江心，茫茫不见岸，便是只他一个也游不过去。

又重新抓紧：“咳！要死，一起……”

商船并没有走，船上的人还在盯着水中垂死挣扎的姐弟俩——能淹死最好，淹不死的话，自有人下去送他们一程。

樊琼林告诉樊琼枝怎么屏住呼吸、如何让身体浮起来，无奈四肢渐沉，体内仅剩的力气也在快速流失。

两人都以为这下必死无疑了。

孰料竟是命不该绝，后方又驶来一船……

姜佛桑和菖蒲闻声绕回另一侧，走向船头。

夜行船航速徐缓，这会儿更逐渐慢了下来。

火把快速聚拢，照彻江面，也看清了随江水起伏之人。

“女君，落水者两人！”

樊琼林见船停下，大喜：“阿姊，咱们有救了！”

樊琼枝的脸上却不见喜悦之色，甚至却比方才还要惨白上三分。

仰着头，直愣愣看着那道逆光而站的身影。

明明看不清面庞，可就是熟悉，熟悉到像是刻在了她脑子里。因为她在梦里见过太多次了。

眼前不由的一阵恍惚，梦中的情景重又浮现。

那日，她与一众同样被贩或被掠的女人，被人侩乘小舟送往一艘很大的船上。

还未靠近，就看到一道身影从大船上纵身投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激起的白浪甚高，小舟离得近，扑溅了樊琼枝一身。

她和其他人一样都吓了一跳。本就惶惶，愈添惴惴。

投水之人似乎怀了必死之志，但许是求生的本能，她很快又挣扎起来。

大船上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并无人下去救援。

她们这边的舟人亦是见惯不怪，哪怕伸出船桨便能把人救下，也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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