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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惹不起的其他存在（第12页）

“让开。”

希格沃德听到了一声警告，她熟悉那个声音且身体自动就做出了反应，即便眼前还是强光致盲后模糊一片。她高高跳起，远离了自己先前站着的树枝位置。

光剑猛然劈下，即便力量的主人实际上已经死亡，但光存在于世间，是巴德尔的双臂与剑锋，那种力量还能发挥出部分。停留在希格沃德身上的宠爱只要符合条件，还是会同程序触发般启效。

整个树冠部分在这次光剑劈砍中终于支撑不住，完全开裂，散落为多块落下去，一同落下的还有挂在树冠下方的太阳神殿部分建筑残骸。这些庞大的神明象征放在以往是凡人不可高攀的存在，只需看一眼就会感到自身的渺小与神明的伟大。

但在这里直面巨树卡门普斯的没有普通人亦没有普通从者，都是见识过主神伟大与恐怖双重属性的特例。

巨树卡门普斯内部，八位主神的意识目睹了上方树冠被劈碎的震撼场面，自女武神体内爆发后汇聚的光之剑是货真价实的神力。祂们中曾经也有这个级别的神力，但随着建立异闻带开始做不到了，融合成巨树卡门普斯的祂们无法真正融合各自实力，充其量是不论适配度强行绑在一起。

“如果我有这样的神剑……可惜都因为要培养树人文明，不得不把力量用在了其他方面。要是大家一开始不上盖亚抑制力的当，不搞什么与泛人类史截然不同的树人文明计划。大家都一心提升自我实力，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地步。”

八个主神意识中的战神看着正在消散的光剑颇为感慨，恨不得伸出双手握住那柄神圣又纯粹的力量神器，祂觉得那个才是与自己相配的伙伴，自己早该发觉受骗上当了。可惜祂没有自己的身体，即便从树干上长出些树枝也抓不出散溢的光粒。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在齐心协力对抗该死的外敌，你却不主动帮忙，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懦夫就不要挂着战神神权碍事了！”水神恰克的意识相对强势些，祂直接呵斥了本地位同级的战神。

“一个冰灾神或一名白甲骑士，以我们的力量可以对付，两个加在一起耗一阵也能。现在又多了两个，指不定后续还有。就凭我们融合在一起的这棵古树？我是战神，不是逆转胜负的无敌神只！我的神权直接告诉我，我们没有胜算！还有别用你那堆搞笑的水龙卷水雨能力了！完全被盖亚的冰灾神克制。刚才我推算用分娩神和自杀神的特殊方法有概率能解决掉顶上的麻烦，所以我才同意让祂们两个试一试。战神不是喊几声口号，是个非常专业的职务。”

“大家继续想办法吧”

玉米神试图劝拢当前最有话语权的两位神明，可惜劝说是无用的。战神直接甩一句，“你给我刚才看到的那把光之神剑，我就能出战至少解决外面一个敌人。都因为你们要培养爱好和平的文明，几千万年下来都没打造过一柄像样的神剑，造了一堆玩具充当武器。一个文明人人一柄神兵在手，会输吗？”

“既然败局已定，大家这次提前表决一下吧。我们邀请这颗星球外的未知神明到来，把一切都彻底毁灭就好了。不要再像上次一样顾这顾那，这颗星球的抑制力已经背叛了我们，我们本就是来自宇宙的族群，没有必要对这颗星球心慈手软。”

星神见有机会发言，又说出了不得了的建议，不过这次没有出现反对的声音，其余几位主神都认清了现实，虽然口头上还要跟其余几位争吵，但更多是发牢骚罢了。

如果、假设、也许、可能……这类词语连接的情形都无法在此刻实现。众神也不是傻子，或多或少意识到被盖亚的抑制力欺骗了，或者说抛弃了，别人可以随意撕毁盟约，祂们一样能献祭自身唤来更高维度外神注目。星神萨曼恰好是这方面的专家，原本就是长在通讯器上的细胞器。

表决中，年龄最大的伊特萨姆纳没有加入进来。祂的意识独立出去，逐一审视了在外的四个强敌，而后盯上了躲在冰壳里的人类。以往要讲究体面，现在也没什么讲究了。

海帕芙塞丝的冰壳有效抵挡了外面高浓度的咒怨与毒气，也起到了隐蔽效果，正好被这位最老迈的神明利用。混乱中攻其不备，也是经验所得。

同时侵入阿法芙与铃木友纪的意识，迈雅神的长者伊特萨姆纳瞬间阅览了两人的过往，几年或几百年的经历在祂的神权下都是一瞬间能阅读完毕的长度，真正的智慧掌握祂这位足够古老的迈雅神手中。

“你有罪！”

铃木友纪突然听到这个声音，而后他感到有一双手试图挖开自己的礼装外衣，触及自己的身体。可往身后看，看不到阿法芙，后方的冰壳照出了他单独一人的身影。与白垩骑士的令咒联系也无用，仿佛他被囚禁在了原地，与他人失去了联系。

“为何不认罪？你既然是守护人类的御主，你怎么可以驱使来自异闻的从者？还跟几个原本交战过的异闻敌人站在一起。我现在代表人理审判你的罪行！”

冰壳上逐渐反射出一个漆黑的扭曲老树人模样，它的两根树枝就像是手，缠住了铃木友纪腰肢，树枝上岔开的尖端，如同猛兽的利爪正在撕扯铃木友纪的宇航服式礼装。

铃木友纪试图挣扎扯开缠住自己的弯曲树枝，但以他的力量做不到。

“说不上来了？我告诉你，你身边的那个持有魔眼的女人不只是吸血种，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坏人。她杀过的人比你短暂人生中见过的还多。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又罪加一等！还有你的上级，那个叫达·芬奇的人偶从者，她也是个罪孽深重的恶人，罪行累累不可计数，本身还是被兽制造的违规从者。你们这样的团队组合在一起，还要守护人理？不要再给你脆弱的生命积累罪孽了，认罪而后去死，就是你们人类最好的选择。人理不需要你守护，你的存在反倒帮助恶人坏人犯下更多的罪行。认识到罪，而后去死吧。”

那个老树人突然发力，缠绕着铃木友纪的树枝力度不断翻倍，可没想到被缠住的少年居然发出了声音。

神明审判处决的时刻，凡人怎么可以辩驳？

“聚集在一起的，还有冠位从者美尼斯，他也是阿赖耶识的王牌从者。而我的使命，一直……一直都……努力接近着、”

长者伊特萨姆纳没遇到过如此反常识的情况，至少换成流淌神血的半神，祂还能觉得合理，凡人的意志不可能如此强大，强大到在意识层面对抗自己的神力。即便是衰落的自己，也是神明，迈雅神祖的最年长者。

“你只是个普通人，怎么能对抗神明！乖乖去死啊！”

增强神力限度，长者伊特萨姆纳让自己的意识完全侵入铃木友纪，暂时不管另一边同样抵抗自己的魔眼女性。两个里面先挑弱的，总得成功一个。

可祂不断增强神力后，发觉自己缠住的少年也变得更能反抗，祂看到了不同时代不同样貌的英灵交替而过，看到他们相互战斗并于铃木友纪记忆中留下痕迹，他们的声音话语组成了抗拒自己的特殊阻力。

“人类终究是人类，你的上限远远不及神明。”长者伊特萨姆纳使出自己剩余的全力，无比衰弱的祂还保留着主神的威严，可这时祂发觉自己缠绕的少年被替换了，自己现在使劲缠绕着一枚发光的不明星体。

祂听到了对方很不愉快的问候声，星体在质问祂:

“是你们接连发出噪音，打搅我的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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