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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兽战域出事了猎物已进入包围圈（第2页）

“如果……”他艰难地开口，“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说你必须成为神，你会怎么办？”

女孩歪头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我会说，我不想。”

“可他们会难过。”

“那我也难过啊。”她眨眨眼，“我又不是石头做的。但他们难过，不代表我就要变成他们希望的样子吧？就像下雨天，我可以借伞给别人，但如果我把骨头拆了给他们搭桥，那我还算是我吗？”

林昭猛地闭上眼。

这话出自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之口，却比任何经文都锋利。

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自己也曾跪在山门前，问师父：“若天下皆贪，我独清，是否便是错？”

师父答：“世人常以多数之名行压迫之事，谓之‘大义’。然真正的道，不在顺流而下，而在逆水行舟时，仍记得为何出发。”

原来，他一直守护的，并非什么预言中的“容器”，而是一个敢于说“不”的灵魂。

而这灵魂，正在成长。

翌日清晨，白猫再度跃上屋顶，却没有嘶叫，只是静静地望着北方。它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映出远方天际的一抹暗红??那是紫袍祭司团启程的征兆。他们并未因伪容器失踪而放弃，反而调动更多力量南下搜寻。

与此同时，沈烬带回消息：北境有孩童开始梦见一位穿白衣的女孩站在花丛中微笑，醒来后便高烧不退，口中喃喃“神女召我”。这是“反向愿力牵引”??当信仰过于集中，连无关之人也会被卷入精神共振。

“他们在逼她现身。”沈烬沉声道，“用无辜者的痛苦，唤醒她的怜悯。”

林昭沉默良久，忽然问道：“柳氏呢？”

“昨夜已离开书院，前往西南边境。她说要去找‘最后一块镜胎’。”

“镜胎？”问皱眉，“那不是传说中净瞳族用来封印‘集体意识洪流’的容器吗？据说碎裂后散入人间，百年难觅其一。”

“但她知道位置。”林昭低语，“说明零号早有安排。”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渐渐意识到，这场对抗并非始于今日，而是延续了整整百年。每一任试图阻止造神仪式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火种。柳氏采药、零号藏身井底、沈烬自毁契印、他敲鼓提醒世人尚可言“不”……这一切，都是同一条长河的不同支流。

而今，河流即将汇入最后的峡谷。

当天夜里，暴雨突至。

雷声炸裂山谷，闪电照亮守默堂的匾额。林昭正在整理旧物，忽觉胸口一阵剧痛??心渊残片竟自行震颤起来，仿佛感应到了某种临近的危机。

他冲出房门，直奔菜园。

只见野葵花第三朵花苞在风雨中剧烈摇晃，表面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渗出淡淡的光。更诡异的是，方圆十丈内的雨水竟不下落，而是悬浮空中，形成一圈透明屏障。

“不好！”林昭拔剑划破手掌，将血滴在花根周围，“还没到第一百日！不能提前觉醒！”

然而血刚落地，就被土壤瞬间吸收，毫无反应。

这时，阿芜披着蓑衣跑来，脸上满是焦急：“先生！我梦见好多孩子掉进黑水里，他们在喊我名字……我醒过来就觉得心口疼……”

林昭心头一紧。

这不是普通的梦境，而是**愿力同步**的前兆??她的意识已经开始被动接收所有向她祈祷之人的情绪与记忆。

再这样下去，她的自我将被千万声音淹没。

他一把抱起女孩往屋内走，一边对赶来的沈烬吼道：“启动‘断愿阵’！封锁书院灵脉！”

沈烬点头，立即奔向后山祭坛。那里埋着九枚由老妪留下的骨钉，以禁术连接地气，可在短时间内切断外界愿力渗透。

半个时辰后，雨势渐歇。

书院恢复平静，野葵花的光芒也缓缓隐去。阿芜昏睡过去，呼吸微弱却平稳。

林昭守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一遍遍默念：“你是阿芜，你是林昭的学生，你喜欢画画、爱喝甜粥、讨厌辣菜……你不属于任何人，也不欠这个世界什么……”

直到晨曦破云，鸡鸣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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