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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尘埃 The Dust（第12页）

回忆，结束。

沈若冰像一个高明的“病毒”制造者，缓缓地将那份充满了“谎言”的医疗证明，和那张证明了“谎言”的死亡证明，以及一张由“夜莺”提供的，那家所谓的“瑞士疗养院”。

实际上只是一个，注册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早已废弃了的“马场”的卫星照片，并排放在了一起。

所有的拼图都齐了。

公寓里，死一般的寂静。

萧岚和楚天阔像两尊风化了的石像，死死地盯着那面巨大的电子白板。

他们终于亲眼看到了。

“门槛”，这个他们至今都无法窥其全貌的黑暗帝国，是如何用最“文明”、最“优雅”、甚至，充满了“人道主义关怀”的方式，去完成一场最残忍、最血腥、也最完美的……“狩猎”。

沈若冰没有立刻开始她的分析。她只是缓缓地打开了另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这是我在北京，从慕晚音父母那里，拷贝过来的一些……‘家庭相册’。”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于“人类”的情感。

白板上跳出了无数张，充满了“阳光”与“温暖”的照片。

有，穿着开裆裤的、还在牙牙学语的慕晚音。

有，第一次拿到那把比她自己还要高的大提琴的慕晚音。

有，在舞台上穿着雪白的公主裙，像一个“天使”一样，闪闪发光的……慕晚音。

楚天阔，看着那些他从未见过的、充满了“生命”与“希望”的画面。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沈若冰像一个正在为死者进行最后的“遗容整理”的法医。她缓缓地将那些充满了“温暖”的照片，一张一张地划过。

“……慕晚音的父亲告诉我，”沈若冰的声音平静冰冷，“……在他被总公司从四川调来北京担任‘中铁建工’的总工程师之前。他们一家，曾经在宜宾住过十几年。”

然后，她的手指停在了其中一张，看起来最普通、也最不起眼的合影上。

照片上，是，两个，同样，穿着，充满了2010年左右风格的、小小的碎花裙的女孩……

一个，大概十岁。

另一个，大概十二岁。

她们像两只亲密无间的小麻雀，挽着彼此的胳膊，在一颗巨大的、充满了“岁月”气息的香樟树下，对着镜头露出了两个天真烂漫的、傻傻的笑容。

那个，十岁的女孩，是慕晚音。

而那个，十二岁的女孩……

“轰——！！！！！”

萧岚和楚天阔的瞳孔瞬间，张大了最大！

他们，终于，认了出来！

照片上，那个十二岁的、充满了“阳光”与“希望”的陌生女孩……

就是，他们在那张泛黄了的报纸上看到的！

就是，他们在那段充满了“血腥”与“哀嚎”的视频里看到的！

那个，名叫“许静姝”的……

“死者”。

和“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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