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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J市。
2010年冬日的风裹挟着寒意,穿过老旧的胡同,越过四合院的花架钻进我租住的老破小。
这座城市,喧嚣而冷漠,钢筋水泥的丛林里藏着无数的故事。
我叫林然,三十三岁,曾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如今却因为涉嫌教唆证人提供虚假证据,被暂停了执业资格。
说实话,我并不后悔,至少那件事让我看清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一百多万的存款躺在银行账户里。
这些钱,在J市的部分地段可能买不了一个卫生间甚至一平米,但更可能是这个城市里大部分人一生都攒不到的积蓄。
如果你纸醉金迷,你一个晚上就能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它。
如果你无欲无求,这些钱足够你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这个金额很尴尬,和我的年龄一样尴尬。
不管怎么说,手里的存款足够我给自己放个“gapyear”。
那段时间我在家窝着,喝点小酒、咖啡,听听老唱片,偶尔翻翻法律书,发个朋友圈,假装自己还在行当里混。
生活倒也自在,只是少了点刺激。
我的秘密爱好藏在心底,像一团不为人知的火焰——我喜欢SM,是个S。
无论当时还是现在,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特别是在J市。
这个城市没空因为你有什么奇怪癖好而歧视你,就像不会它不会因为你有什么成就而仰望你,它平等地漠视所有人。
在律师这个光鲜的身份下,我当然不敢轻易尝试自己的爱好。
那些交友网站上,标榜自己是M的女人,不是网站官方的托儿,就是打着SM旗号的性工作者,最多的就是些骗子——要么是想窃取你的联系方式把你的私密照片发给熟人威胁你给钱,最丧心病狂的是仙人跳。
不过我是律师,这些人聊几句就露馅。
我试过几次,失望而归,渐渐地也就懒得再碰。
这天,百无聊赖,我又打开了那个网站,屏幕上推送了一条新推荐,ID叫“春鹂”。
她的头像是一张清纯到有些不真实的照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皮肤白得像刚落下的雪,嘴唇微微抿着,带着点羞涩的笑。
长发披肩,柔顺得像丝绸,气质清新得像是从民国画报里走出来的女学生。
我盯着那张脸,不能说是惊艳,但无论气质还是样貌,都恰好在我最喜欢的点上。
她的简介写着:“学法律的女大学生,急寻一暖主,无偿,可现实,如合适考虑结婚。”我冷笑了一声,这种简介一看就是博眼球的套路,八成是网站运营的托儿,或者又是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不过,手指还是不听使唤地点了“关注”。
没想到,几分钟后,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在?”
我愣了一下,盯着这个字,觉得有点意思。
平时那些托儿要么上来就发一堆暧昧的废话,要么直接开价,她这开场白倒挺直接。
我回了句:“在。你谁?”
春鹂回复很快:“哈,律师大哥?算是我的师兄啦?我叫春鹂(真名就是这个),法律专业大四,平时喜欢看书、唱歌,偶尔研究点刑法案例。你呢?简介里说你是律师,真的假的?”
我挑了挑眉,这语气有点像真的在校大学生,带着点好奇和试探。
我回了句:“律师,真的,不过现在赋闲在家。你这简介挺大胆,暖主?还考虑结婚?不怕被骗?”
她发了个笑脸表情:“怕啊,但总得试试吧。网上聊聊又不亏本,真遇到合适的,谁知道呢?再说,我看你关注我了,说明你也有点兴趣吧?”
我被她这话逗乐了,确实有点意思。
我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打字:“行吧,大学生,说说你这‘暖主’是个什么概念?别告诉我你是看小说看多了,幻想出来的。”
她回得更快了:“哈哈,不是小说,是真心话。我喜欢那种被保护、被引导的感觉,但又希望对方是个温暖的人,不是冷冰冰的控制狂。你是S吧?感觉你挺有故事的。”
我心头一跳,这女孩有点门道,话里带着点挑逗,又不失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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