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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了，虞音漂亮的眼睛里浮着水光，雪白颊边泛着潮红，喉管鼓动，吃力地吞咽着，分明是一副可怜模样，眼神里却又不觉得自己可怜。

江夜的手指落了下来，穿插过他的发丝。没有粗暴地按下他的头让他吃得更深，手指并未带着一点力道，只是在轻柔地一遍遍抚摸他的头发。

从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也许江夜就像是在摸着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虞音心想。

蜷缩在江夜膝间的自己大概就像只小动物。

“咳”，柔嫩的喉咙口被挤压，被烫到，不适感涌来，粘稠的液体不慎呛进了气管，他呛咳起来，身前人猝然受惊一般地动了，似乎要退出来，他却不肯，手指按住，不放人走。

片刻后，一根清清凉凉的东西挤了进来，虞音以为是江夜的手指，但要更凉一些，也更细长，探入到唇舌深处，卷走了呛在他气管里的液体，将气管清理干净，又缩回来，垫在了他敏感的喉咙口，像吃了口薄荷一样，舒服了些。是江夜的影子触手，平时在事后，江夜好像就会用这东西把他肚子里都弄干净。

明明是来援救他的，从外面看来，却像是江夜嫌自己欺负他还不够，还加了根触手一起，塞进他小巧的嘴里，挤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

口腔里渐渐充斥着一股暧昧的异味，带着腥气，可虞音却并不觉得恶心。

以往都是他的另一个部位去吞吃，现在他用嘴尝到了，原来是这种味道。

——江夜是这种味道的，他记住了。

他细细品尝，像在享用着最美味的食物。滚烫又多汁，吮一口就会颤抖着溢出更多汁水。

全身心都放在了取悦它这件事上。

“音音，音音！”沉默多时的江夜又突然开口了，叫得很急，气息紊乱，像垂死野兽的哀鸣，虞音听明白了，这是在给他预警，可以停下了，可以放开了，不然就来不及避让——

今天江夜比以往要快，是在怜惜他吗，还是不习惯他这样的侍弄。

虞音抬眼，与自己的爱人对视，无法说话，用自己水润的眼睛给了答复。

给我吧。我说了，不要喝胡萝卜汁，要喝你的汁液。

缠绵拉丝的视线中，他感觉到江夜来势汹汹的潮涌，本来喝水也喝得很秀气的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慢一点就要被呛到。

呜，喝饱了。

那么多，他几乎要幻视自己的肚皮鼓了起来。

他并不讨厌，真的不讨厌，他喜欢江夜喂给他，又得到了江夜的一部分，他们的血肉更深地交融在了一起。

他们已经很相爱了，但不止爱，性也很重要，每做一次，他都会觉得他们融合得更紧密了一点。本来独立的两个人逐渐糅合成共同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直到再也不分彼此，谁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许久，虞音咽得一点不剩，还舔得干干净净。他感觉江夜又有些情动，还在迷迷糊糊地想，要再来一次吗，身体便是一轻，他被江夜抱起来，搁在了腿上。

“老婆，难受吗？”江夜垂眸看他，漆黑的眼底涌动着诸多情绪，吻去了他唇角沾染的污渍。

虞音摇摇头，跪得腿有点酸，身子也发软，乏力地倚靠在爱人怀里：“不难受。其实……其实我喜欢的。”

他笑了笑又说：“你知道吗，我刚才发现，我可以理解玦的做法了。”

玦是个疯子、变态、神经，他在心底骂过，但他潜藏在体内的本性其实也是一样的。

怕江夜听不懂他的话，虞音又补充道：“有一刻我吃着你，突然很想把你彻底吃掉。是真的吃，一口一口的，把血肉撕咬下来吞咽下去，让你融进我的身体。就像交.配后的母蜘蛛吃掉公蜘蛛，又或者像怪谈世界里的怪物吞食人类。”

他温温柔柔地看着心上人：“当然我想归想，也舍不得真的吃你。只不过，我曾经想过……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们不会再分开了，要是哪一天你变心想要离开我，不再做我的所属物，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当时我还没有仔细去想，如果杀你用那种方法，现在我知道了，一定就是吃掉你。”

吃掉。

吞噬。

占有。

融合。

他也觉得自己不像个正常人，也许这就是怪物爱人的方式。

玦是这样做的，换他到了同样的境地，他也会这样做。

“好啊，”江夜却没有惧怕，没有如看待一只怪物那样看他，也笑了起来，“老婆，要是哪一天我要离开你了，你就吃掉我吧。如果那时候我的肉.体死亡了但灵魂还在，我会努努力，帮你把我的尸体切割成适宜入口的小块，站在一旁看着你吃的。”

两个人都像是开玩笑，但虞音说的是真话，江夜也是。

只有他们两个的卧室里，他们相依着，说着血腥恐怖怪异却又最真挚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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