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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魔蜥?”
这是一头极为罕见、专精精神力量的四品噬魂魔蜥!
其额间竖眼汇聚的血光,是其神通之一,叫做‘灭魂血瞳’。
其中蕴含崩灭神魂的歹毒力量,寻常四品御器师遭遇,只怕瞬息间便会...
海风咸涩,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我伫立礁石之上,脚下是退潮后裸露的滩涂,湿沙如镜,倒映着破碎云影与远处天光。孩子们的声音随风传来,稚嫩却坚定,一遍遍在沙滩上划下那五个字??“我记得你”。笔画歪斜,浪一来便抹平,但他们不厌其烦地重写,仿佛在与遗忘本身角力。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铃,铃身已不再完整,边缘裂开细纹,像是承受过太多共鸣的震颤。可它仍在我掌心微微发热,像一颗不肯停跳的心脏。苏清鸢的身影自那一夜钟楼前一闪而逝后,再未出现,但我知道她并未真正离开。她的意志藏在每一声被唤出的名字里,藏在每一处悄然复苏的记忆中。她是火种,而我只是执火之人。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轻,缓,踏在湿沙上几乎无声,却让我脊背一凛。这步伐太熟悉了??三年前在归墟试炼场,他便是这样走来的,白衣胜雪,手持净火令,宣读我的罪状:“林烬,逆名录执笔者,勾结亡魂,扰乱轮回,当诛。”
如今他又来了。
黎无乡。
他站在十步之外,手中没有剑,也没有符诏,只提着一只破旧布偶,正是当年黎娘缝制的那一具。布偶的一只眼睛掉了线,露出棉絮,另一只却还亮着黑漆漆的纽扣眼,像是固执地望着这个世界。
“你终于肯现身了。”我未回头,声音沙哑如锈铁磨石。
“我一直都在。”他说,“只是你从不愿听我说话。”
我冷笑:“听你说什么?说你们如何用‘净化’之名烧毁族谱?说你们如何将孩子从母亲怀中夺走,只为清洗一段不该存在的记忆?还是说……你其实也记得‘阿禾’?”
他沉默片刻,轻轻将布偶放在地上,动作温柔得如同安放一个熟睡的孩子。
“阿禾死了。”他低声道,“不是被归墟杀的,是我亲手埋的。”
我猛地转身,瞳孔骤缩。
他抬头看我,眼中竟无半分敌意,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与痛楚。“十年前,我在西荒执行净忆任务,发现一个小村私藏《逆名录》残卷。带队的是我,下令焚村的也是我。那天夜里,我听见哭声,循声找去,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女孩躲在灶台下,怀里抱着这张纸??上面写着‘阿禾’。”他顿了顿,嗓音微颤,“她说:‘叔叔,这是我姐姐的名字,妈妈说要记得她。’”
风忽然静了。
“我带她走了。”他继续道,“我以为我能救她。可回到归墟,监察使一眼认出她体内已有铭骨印记残留,判定为‘记忆污染高危体’,当场施以净魂咒。她没死,但从此失语,神志如婴孩。我求他们让我带走她,哪怕流放边陲……他们答应了,条件是??我必须亲手写下她的除名文书。”
我死死盯着他,喉咙发紧。
“我写了。”他闭上眼,“我把‘阿禾’从所有册籍中抹去,连同她的生辰、籍贯、血脉关联……全部清除。然后我抱着她走了三千里,把她安置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山谷,托付给一对老农。临走前,我给她改了名字,叫‘小禾’。”
“那你现在来做什么?”我咬牙,“忏悔?赎罪?还是想告诉我,你也曾是个有心的人?”
“我是来问你一件事。”他睁开眼,目光如刀锋般直刺而来,“苏清鸢……是不是还活着?”
我心头一震。
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他问的方式??不是怀疑,不是试探,而是带着某种近乎信仰的笃定。仿佛他早已知道答案,只是需要我亲口确认。
“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活着。”我缓缓道,“只要有人记得,她就在。”
黎无乡低头,指尖轻轻抚过布偶残破的脸颊,低声说:“那年冬天,她来找过我。穿着白裙,站在雪地里,就像从前一样。她说:‘你若还记得阿禾,就别再帮他们杀人。’我没听。第二天,我还是去了下一个村落,烧了第三十七本家谱。”
他抬起头,眼角竟有泪痕滑落。“可从那天起,我开始偷偷保留一些名字。不是用纸,不是用玉简,而是刻在自己骨头里。左臂三十六个,右腿四十九个,胸骨背面……写着‘阿禾’二字。”
我怔住。
他解开外袍,露出左臂内侧一道陈年疤痕,翻开皮肉之下,竟隐约可见细密刻痕,排列成行。那些名字,是他用自己的血肉供养的碑文。
“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他说,“我是来告诉你??归墟内部已有裂痕。十二州中有五州巡狩使暗中联络,愿助你瓦解净世系统。净火司三成以上成员,曾在执行任务时私自保留被禁姓名。他们不敢发声,是因为怕。可现在……他们听见了石碑发光的声音,听见了孩子写字的声音,听见了你敲响的铃声。”
我默然良久,终于开口:“所以你是来投诚的?”
“不。”他摇头,“我是来成为‘魔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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