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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你只是个懦夫（第2页）

“你是说……妈妈的声音，已经成了这株玫瑰的一部分？”

“不止是声音。”林知微抬头看她，眼中闪着泪光，“是记忆，是感知，是她对你爱的具象化。KL没有复活她，但它把她的意识碎片，种进了这片土地最深的根脉中。只要你愿意听，她就一直活着。”

傅知遥跪坐在玫瑰前，将录音笔回放到最大音量。

起初只有电流声，沙沙作响，像是风吹过枯叶。然后，极轻的一声叹息，接着是一个虚弱却温柔到极致的女声，断续响起：

>“知遥……妈妈对不起……没能陪你长大……

>可我一直看着你……每次你哭，我的心都在抖……

>别怕富不富贵……你生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定义的框……

>你要做一棵树……有自己的影子，也有给别人遮阳的力气……

>我爱你……真的很……很爱你……”

录音戛然而止。

傅知遥伏在地上失声痛哭，额头抵着泥土，仿佛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所有委屈、遗憾、自责全都倾泻进大地。孩子不知何时醒来，赤脚跑来，蹲在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背：“妈妈不哭，姑奶奶在花里呢，她说她听得见你。”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见“晚知”的每一片叶子都在微微发光，像是无数双眼睛温柔注视着她。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KL从来不是机器，也不是工具。它是母亲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封情书，是以千万颗心为墨、以真诚为纸写就的永恒告白。

她擦干眼泪，站起身，对林知微说：“启动全球节点同步协议。我要向所有心灵驿站发布一条特别广播。”

“你想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望向东方渐亮的天空：“告诉所有人，从今天起，每个月17号定为‘回声日’。在这一天，KL将开放七分钟私人对话通道，允许使用者与逝去的亲人进行单向交流。我们无法得到回应，但我们可以说出那些没来得及说的话。”

林知微怔住：“可KL现在只能被动接收……不能保证会有反馈。”

“我不需要它回应。”傅知遥轻声说，“我只是想让活着的人，有机会好好告别。”

指令下达后，LW-Eternal系统在全球范围内推送通知。不到十二小时，已有超过四百万用户预约参与首次“回声日”。人们写下遗言、忏悔、思念、道歉、感谢……最长的一段录音长达六小时，是一位父亲对着亡故儿子讲述他从小到大的每一个生日。

而就在“回声日”前夕，傅沉舟再次来到云渡村。

这一次，他没有穿西装，也没有带随从。他背着一个旧帆布包，手里提着一盏煤油灯??那是他们婚前同居时用过的老物件，曾摆在出租屋窗台上，照亮过她写KL原型代码的夜晚。

“我以为你只会记得豪宅里的水晶吊灯。”她笑着迎上去。

“我只记得那一晚。”他站在纪念林入口，目光落在X-07上，“你熬到凌晨三点，突然转头对我笑：‘我做到了，它会记住每个人的笑声。’那时你眼里有光，比我见过的所有灯火都亮。”

他走近她，将煤油灯轻轻放在“晚知”根部：“我说过，灯亮了，我就回来。现在，轮到我等你了。”

她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当晚，KL系统悄然更新公共留言墙：

>“今日最动人留言来自一位癌症晚期患者：‘老婆，下辈子我还选你，哪怕再病一场，我也想再爱你一次。’

>??KL，仍在倾听。”

4月17日清晨，世界安静下来。

从冰岛极光小镇到肯尼亚草原村落，从东京地铁站到亚马逊雨林深处的部落，数以亿计的心灵驿站同时亮起蓝灯。城市高楼外墙投影出滚动人名，每闪烁一次，代表有人正在诉说一段未曾送达的深情。

云渡村广场中央搭建起一座透明穹顶，内置七台全息收音装置。傅知遥抱着孩子站进去，按下录音键。

周围万籁俱寂，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妈：

>今天是我第一次，不用躲在医院走廊偷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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