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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黎明前夕静悄悄下（第7页）

看着餐桌上的三个人有说有笑，我忽然发觉原来自己曾经也能如此灿烂地去笑。看着周围原原比不上豪宅的破旧老屋，我却勾起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温暖安逸的那端记忆，想起了这间陪伴了自己二十几年的老屋，对于我来讲到底有多么重要。

父亲病倒、扶她姐妹离去、巨额欠款、每天的医疗费用、唐敏的离职、顾千千伸出援手……这一个月以来似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让我突然忘记了曾经那份小富即安但却无比快乐的感觉，忘记了曾经的我们，即使不算富有，却在爱情的滋润下，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当年和姐妹俩说出的那些豪言壮语，也忘记了姐妹俩每一次对我表白时，双眼中流露出的，丝毫没有任何杂质的真诚。

不知不觉之中，梦中的本我开始流出了一滴滴眼泪。我多么希望，眼前的温情一幕，能够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多么希望，已经离我而去的扶她姐妹，能够再度回到我的身边。

即便是身体有所残缺的扶她娘，此时此刻的我，也无比思念当初怀抱着她们的柔软触感，以及姐妹俩身上淡淡的香气和迷人的体味。

“老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请戴上这只钻戒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请和我在六月六日去结婚登记吧……”梦中的另一个我，突然掏出那颗并不豪华的钻戒，并深情款款地向沐羽燕说出了海誓山盟。

“老公……我当然……当然愿意……”当另一个我单膝跪倒，将钻戒戴上沐羽燕纤细修长的手指之后，只见沐羽燕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并和站起来的另一个我紧紧相拥在一起。

“羽晴，你也有份……我不会忘了你的……”另一个我用右手楼紧了沐羽燕的腰肢，让对方的头部轻靠在他的肩头。只见他同时掏出了另一颗一模一样的钻戒，递到了沐羽晴的面前，“对不起……你的勇哥是个笨人……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你很为你姐姐感到高兴……但你也怕失去我对么？你也怕我们结成夫妻之后……会没有了你的位置对么？”

“……”沐羽晴没有回答另一个我的问话，而是双眼中开始噙着泪水，同时默默地戴上了和姐姐同款的钻戒。

“羽燕、羽晴……在我的心里，你们姐妹俩一个都不能少。无论你们是否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我都很明确自己内心中最想要的东西……那……就是让你们成为我的家人……让我用一生的时间来守护你们好吗？”但另一个我说完之后，沐羽晴也扑入了他的怀抱。三个人就在我眼前紧紧相拥，每个人都不再说话，而是用体温传达着彼此浓浓的爱意。

‘6月6日……真是可悲……如果羽燕和羽晴知道在当初许诺的结婚之日，我最终却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床……哎！’

如同幽灵一般站在门口的我，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虽然我明白眼前所见的场景，只是年初我从外地归来后，已经和扶她姐妹之间发生过的事实重现，但许久没有回忆起那份足以令我刻骨铭心的感情，让此刻的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波澜，甚至想就这样一直看下去，再也不想回到痛苦而没有选择的现实世界之中。

可惜的是，就在我一个人站在门口默默哭泣的同时，我身后的房门已经悄悄被风吹开。当我回头看去之时，门的那一边并非老楼里熟悉的走廊，而是现实世界中顾千千的公主床。

‘他妈的……老天爷你是在刷我吗……这么快就要让我回去了，那还不如不让我过来啊……’当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拉拽向门口之时，我只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缓慢闭上双眼，一颗心也已经沉入了万丈深渊……

‘再见了……羽燕……羽晴……如今的我，同样也是你们曾经的男人，却马上要成为别人的男人了……对不起，请你们不要怪我……在现实面前，我没得选择……我的能力是那样的渺小，我只能随波逐流……再见了……再见了……再见了……’

当6月7日将近中午的时候，我在阳光地照耀下最终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已经是顾千千凌乱的豪华公主床，以及四周虽然装修精致，却只能用陌生来形容的场景。

‘我……我又回来了……妈的……啊……好疼啊……’没有立刻起床，我只是呆呆地仰躺在床上，无神地注视着四周的一切，然后便感到了下体一阵深入人心的疼痛，看到了可怜的小弟弟上，包皮都已经被磨出了血泡……

2008年6月6日，这个原本对我来说甚至有了神圣意味的一天，就这样被宣判般地无情度过了。

“老公……你醒了啊……”就在我发呆的同时，擦着头发，身上只裹了一条大浴巾的顾千千从门口慢慢走了进来。

经过了昨晚的疯狂，她对我的称谓已经顺理成章地从‘勇哥’变成了‘老公’……

“……”望着顾千千娇小肉感的身躯，以及她脸上反而有些阴霾的样子，此刻的我却不知说什么为好。

尽管我还记得顾千千并非处女，但木已成舟的事实，也让我无论是否情愿，都已经注定了要在未来的人生中，和她牢牢地捆在一起。当然，这种牢靠只能是单方向的，倘若身为富家女的顾千千，未来对我失去了新鲜，那么我还是随时有可能被对方一脚甩开吧……

“老公，今天下午吴妈要回老家一趟，所以未来三天就麻烦你自己照顾你爸爸了。”或许是我多心了，或许是真的有所转变。不知为何，经历了昨晚的疯狂云雨之后，顾千千的脸上似乎丧失了往日里神采奕奕又娇憨纵横的表情，相反则有种若隐若现的冷漠，让我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个被玩完的牛郎，在等着女客人为自己身上甩钱。

“那公司那边该怎么办？一时半会儿医院也没有护工来照顾父亲……”感到一种让人会产生不好预感的冷淡后，我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捡起了地上的衣裤。

“没关系的，公司那边你就先别去了……反正有我在，那帮老东西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擦完了头发的顾千千，开始坐在梳妆台前自顾自地打扮起来。

“哦……好吧，那就拜托你了……”发觉对方连眼神都没有看向自己，同时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我也只好无趣地穿上衣服，开始准备离开这里了。

直到我走出了顾千千的房门，我和她也好像一对感情生疏的老夫老妻，甚至像一对各取所需的一夜情伴侣。顾千千从始至终都在花大量时间装扮着自己的容貌，只是在我临走之前许诺这几天会找时间来看我而已。

如果不是顾千千嘴里还称呼我为‘老公’，我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是否真的和对方建立了恋爱的关系。尽管我不认为顾千千的人品会让她好似一个孤高的富二代一样对爱情如此践踏。但我却有理由相信，从小娇生惯养，私生活我完全不了解的顾千千，对于自己的男人或许就是这种态度。在她看来，也许爱情并不用费心来经营，男人也不用自己特意去笼络，建立了恋爱关系后的男朋友，包括我本人在内，可能这样的相处是正常到无可厚非的吧……

离开棕榈泉社区之前，我饶有深意地转头看了看顾千千居住的那幢楼。我无奈地发现，或许“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这几个字已经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我更无奈地明白，从此时此刻开始，我已经彻底进入了一种新的生活状态。

无论我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要我还有哪怕一件事有求于顾千千，我就必须接受这样的生活。

卖掉了汽车的我，坐着公交车回到东直门医院的路上，无可避免地思念着曾经在我身边不断嘘寒问暖，和我一起同甘共苦的沐羽燕和沐羽晴。只不过当时的我还不知道，顾千千之所以刚才大变脸一般露出阴沉的样子，事实上是在我昏睡的同时，她和另一个和我关系紧密的人发生了剧烈地争执。他们俩因为处在不同的立场，以及对待我不同的期待，才会发生激烈地冲突，也让顾千千和那个人之间正式打响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毫无硝烟的战争。

除此之外，就在几个小时之后，在一件重大到足以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将会面临二十几年人生，甚至可以说一辈子之中，一个最为重要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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