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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原来如此二更（第3页）

它属于每一个曾在深夜问过“凭什么”的灵魂。

***

一年半后，春。

北村旧址上，第一所“无门派书院”正式开学。

校门前无匾额，只有一块空白石碑。招生不限年龄、不论出身、不考经义，唯一试题是：

>“你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答案五花八门。

有孩子写：“我想让爸爸回家。”

有老人写：“我还想再爱一次。”

有个哑巴少女用手语比划：“请听我说话。”

书院没有老师，只有“引导者”??由曾经的愿师、逃亡修士、甚至前清肃使团成员担任。课程也不教咒诀法术，而是带领学生观察自然、倾听彼此、记录梦境、绘制心中的“修行之路”。

而那株逆命花，已在书院中央盛开。

九瓣金花每日清晨都会浮现出不同的文字，有时是一句诗，有时是一个名字，有时只是一个简单的“在”字。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但每当有人站在花前真诚发问，花瓣便会轻轻摇曳，仿佛回应。

某日清晨，小女孩照例前来浇水。

她发现花心今日浮现的新句是：

>**“当你愿意听，世界就开始回答。”**

她笑了，坐在花旁，掏出一本破旧的小册子，开始一笔一画地抄写《启灵录》第一章。她的字歪歪扭扭，却极为认真。

远处，墨清璃倚树而立，望着这一幕，久久未语。

净尘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杯茶：“她在长大。”

“是啊。”墨清璃轻叹，“而我们在老去。”

“可火种不会老。”净尘微笑，“厉昭死了，可他的话活了下来；我们终将离去，可他们的问题会继续生长。”

墨清璃点头，忽而问道：“你说……他真的存在过吗？厉昭。”

净尘一怔。

随即大笑：“你说呢？一个能让百人愿力共鸣、让大地开花、让死寂世界重新发声的人……你说他存不存在？”

墨清璃望着那朵金花，低声说：“或许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他是所有不肯沉默的灵魂，凑成的一个名字。”

风吹过山谷，书院里传来朗朗诵读声。

孩子们齐声念道：

>“我存在，故我发问！

>我疑问，故我修行！

>我被误解，故我坚持！

>我孤独，故我连接！”

声音越传越远，穿林渡水，翻山越岭。

而在万里之外的某座废弃测灵台上，一块早已停摆的水晶忽然轻轻震颤，裂开一道细缝。

一株嫩绿的新芽，正从缝隙中探出头来。

通体透明，脉络流淌金光。

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小女孩第一次浇水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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