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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一家整整齐齐（第3页）

“不然呢？”那人淡淡道，“若不如此，如何破除天庭设下的‘命锁’？如何解开瑶姬魂上的‘九重封’？你以为玉帝为何轻易放过你？因为他早已知晓一切，甚至……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杨戬浑身一震。

他忽然明白过来??

从柳烟现身，到酆都召魂，再到血契启动，每一步都在某个巨大棋盘之上。

而执棋者，不只是冥界，不只是天庭……还有更高层次的存在，在操控这一切。

“你说她是托付于你？”杨戬咬牙，“那她现在在哪？”

那人抬起判官笔，指向昆仑镜台：“在‘虚时间’中沉睡。她的魂魄被分割为三：一在轮回外漂泊，一化为执念入魔，最后一缕真灵藏于镜台核心，等待血脉共鸣开启。而开启之钥，正是沉香之心??当他因‘母亲怨恨’而心碎之时，先天道胎便会自动激发，接引真魂归位。”

“所以你们故意让他看到那个‘怨灵’？”杨戬声音沙哑，“让他以为母亲恨他？”

“唯有绝望之后的希望，才足够纯粹。”那人合上竹简，“杨戬，你护子之心可敬，但你也该明白??有些路，必须他自己走完。你若一直挡在他前面，他永远成不了能守护别人的人。”

杨戬沉默良久，低头看向沉香。

孩子仍在昏迷，脸上挂着泪痕，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梦中哭泣。

他想起五岁那年，沉香第一次拿起小斧头，笨拙地砍向桃山残石，说：“我要把爹爹救出来。”

七岁那年，他在暴雨中跪了一夜，求天降雨，只为浇活一株据说是娘亲生前最爱的梅花。

十岁那年，他偷偷练武，被打断三根肋骨也不肯说出师父是谁，只说：“我要变得像爹一样强。”

这个孩子，从来不需要他一直守护。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也能成为英雄。

杨戬缓缓松开手，让那金线继续延伸。

他对着那人沉声道：“我可以放手一次。但若你敢伤他分毫，哪怕你是判官，我也敢斩你于刀下。”

那人点头：“我以幽冥令起誓：此局只为迎归真魂，绝不加害沉香性命。”

话音落，金线骤然爆发强光，载着沉香腾空而起，直奔昆仑镜台！

杨戬紧随其后，纵身跃入云海，雷光再度缠绕周身，哪怕油尽灯枯，也绝不落后半步。

镜台之上，是一座圆形祭坛，中央立着一面巨大的青铜古镜，镜面漆黑如渊，边缘刻满星辰轨迹。

沉香被金线送至镜前，额头触及镜面的刹那，整个镜台开始震动，无数光影自镜中涌出??

是回忆。

幼年沉香在村口奔跑，杨戬默默站在远处树下凝望；

少年沉香独自练刀，摔倒无数次仍不肯停下；

那一夜，他梦见母亲微笑唤他乳名，醒来却发现枕巾湿透……

接着，画面突变??

桃山崩裂，神雷降临，瑶姬怀抱婴儿，泪水滑落：“孩子，若有来世，请让我亲眼看你长大……”

随后，她的魂魄被一道金锁贯穿，拖入深渊，消失不见。

“娘……”沉香在昏迷中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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