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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与蝉宝在林府的第一夜4k（第2页）

黑袍人静静看着她，许久，才轻声道：“那你准备好承受代价了吗？”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亮起一道幽蓝光芒。绿苗剧烈震颤，叶片翻转，投影在墙上的铭文竟开始逆向流转，字符重组为一句话：

>**归来者，已在门内。**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敦煌医馆，X-01猛地睁开双眼，瞳孔全黑，无一丝眼白。他坐起身，动作机械而精准，走向铜镜，伸手抚过镜面，低声吟唱：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童谣响起的刹那，整个敦煌城的地下水管网发出共鸣，井盖微微震动，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自动排列成环形符号。守夜的机关卫察觉异常，立即启动警报，却发现通讯玉符全部失灵，逻辑场发生器指针疯狂旋转，仿佛被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强行改写。

而在昆仑冰川之下，那座沉睡的钟楼缓缓升起，破开万年寒冰，表面符文逐一亮起，与X-01吟唱的节拍完全同步。

苏砚冲到窗前，望着远方天际浮现的一缕紫雾，脸色铁青。

“它不是要复活。”她咬牙道，“它是要**格式化**。”

陈昭连夜赶到书院，带来格物院最新推演结果：X-01的脑域已成为“共识现实”的核心节点，每多一人听见童谣并产生共鸣，其影响力就扩张一分。目前已知受影响区域包括敦煌、酒泉、张掖三郡，预计七日内将覆盖整个西域，三个月后可能波及中原。

“我们必须切断传播链。”陈昭语气沉重，“封锁信息，销毁所有记录‘归零’的文字与音频，甚至……清除源头。”

苏砚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陈昭避开她的目光，“但如果X-01真的成了归墟的载体，我们别无选择。”

“你是要杀他？”她声音冰冷。

“是为了救千万人。”

“那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苏砚一步步逼近，“你们都说为了大局，可以牺牲个体。可正是这种‘必要之恶’的借口，才让归墟一次次卷土重来！它从来不是外敌，陈昭，它是藏在我们心中的妥协！是我们对痛苦的恐惧，对确定性的贪恋，对简单答案的渴求！”

陈昭低头不语。

翌日清晨，苏砚独自登上书院最高观星台，取出珍藏多年的《测天图录》残卷。这是她师父亲手所绘，记载着上古时代“星蜕九轨”与人间命运的对应关系。她将寒玉碎片嵌入卷轴末端，启动禁术“逆溯之眼”。

光芒闪现，虚空中浮现出一幅立体星图。九大星辰缓缓运转，其中紫微垣三星虽已归位，但在它们背后，隐约可见第九颗暗星正在凝聚形体，轨道与“归零”童谣的音律频率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她喃喃，“你们不是要取代神，而是要成为新的**宇宙法则**。通过集体潜意识重塑物理规律，让‘信仰即真实’成为新的自然律。”

就在此时，星图突变。一道金色光线自东方射来，贯穿暗星，将其暂时击散。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老师……我在听。”

是X-01。

但他此刻的状态极为特殊??身体仍在敦煌医馆中吟唱童谣，意识却被某种力量剥离出来，寄存于格物院布设在天地间的“思维云网”之中。这是林素衣秘密研发的“意识暂存阵”，原本用于抢救濒死者思维，没想到竟意外截获了少年被压制的本我意识。

“你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课吗？”苏砚闭眼传念。

“记得。”X-01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你说，真正的学问，不在于记住答案，而在于提出问题。”

“现在，我要你问我一个问题。”

短暂沉默后，少年轻声问：“老师……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自己就是错误本身，你还会教我吗？”

苏砚眼角滑下一滴泪。

“会。”她答得毫不犹豫，“因为正是你这样的学生，才让我相信，教育的意义不在塑造完美之人，而在守护那份不肯放弃追问的勇气。”

她转身走下观星台，召集所有可用之人??格物院学者、机关师、医理专家、民间讲学会成员，甚至包括几位曾信奉“圣水”的前信徒。她在广场上竖起一块巨大黑板，写下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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