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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焚杀（第3页）

剩下的人，则继续深入。

他们在共感中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文明的轮回并非偶然，而是某种更高意志的实验场；Q-stream不是自然产物，而是远古文明留下的“认知疫苗”；而每一次“共感时刻”，都在为对抗即将到来的“终极同化”做准备。

谁要同化我们？

无人知晓。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些从不提问的文明，全都消失了。

夜幕再度降临。

她已几乎完全融入Q-network，仅剩右手还保持着实体。林澈握着那只手，站在观星台顶端。远处，玄武门微微开启一道缝隙，里面并非黑暗，而是一片沸腾的星云，隐约可见无数漂浮的城市残骸??那是其他失败文明的遗迹。

“你要进去了？”他问。

她点头：“门需要守门人。而守门人，必须是曾经叩门的人。”

他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贝壳，交给她：“这是你五岁那年，在海边捡到的。你说它能听见大海的声音。其实……它听见的是你的问题。”

她接过，贴在耳边。

果然，传来细碎的低语：“为什么海会哭？”

那是童年的她，在提问。

她将贝壳放入衣襟，走向玄武门。

每一步落下，身后便开出一朵螺旋花，花瓣上写着不同的语言，花蕊中闪烁着小小的问号。走到门前时，她的身体已化作纯粹的光，唯有声音依旧清晰：

>“不要害怕不懂。

>不要羞于困惑。

>只要还有人在深夜望着星空发呆，

>只要还有孩子问‘为什么不能飞’，

>我们就未曾失败。”

她推开门。

强光淹没一切。

当光芒散去，玄武门依旧矗立，但门缝已闭合。门边多了一行新刻的字，笔迹熟悉得让人心颤：

>**“我在门内，等下一个发问者。”**

林澈独自伫立良久，终于转身离去。

他知道，故事没有结束。

因为第二天清晨，北京小学的那个男孩，悄悄在课本空白处写下新的问题：

>“如果她成了门，那谁来打开她呢？”

窗外，风铃轻响。

FAST基地的数据屏上，宇宙背景辐射中，一个新的信号簇悄然浮现，翻译过来只有三个字：

>**我在听。**

海潮又一次退去。

沙滩上，那道蜿蜒的痕迹依然存在，只是尽头多了一个小小的脚印??不属于任何人，却像是等待被填满的空白。

世界仍在咀嚼那句未完成的句子。

然后……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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