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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问了句,蜘蛛女士的投影化作烟雾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道余音:
“在我于您面前展现真实投影的时候,分离就已经开始了它如今已渐进尾声,我乃命运的具象化,管理员阁下,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仔细倾听吧。
不要抗拒,让您的意识前往阿瓦隆与我共有的神国。”
在蜘蛛女士的邀请下,墨菲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智平静下来。
在手握这原初神龛的感知中,他的心智就如之前两次觐见神灵一样,以一种飘离躯体的姿态被接引到了高于现实的空间之中,与此同时,一个又一个影精灵出现在幽影山谷中。
这些都是跟随维兰瑟到达特兰西亚的追随者们,有的已成吸血鬼,有的还维持着原初的样貌,此时都已全副武装的于此聚集,守卫在那破损的阿瓦隆神殿之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也不允许蜘蛛女士在今日的大事被干扰。
就连阿黛尔都感受到了体内四分之一影精灵血统的召唤。
她赶来这里看到那些面目再无放荡只剩肃穆庄严的精灵们时就知道出了大事,正要进入神殿中却听闻身后风声响起,待再回头便看到涩涩头子伊薇特领主正从血光中现身。
“于此等待吧。”
伊薇特似乎短暂脱离了吸血鬼的身份又恢复到了曾经身为深渊姐妹会首领时的威严姿态,一手持九尾鞭,一手握蜘蛛香炉的她沉声说:
“命运之网最重要的节点将在今夜编织,你我都是见证者,伱抗拒也好,接受也罢,既定的命运都不容亵渎。”
阿黛尔盯着她又看了一眼被封锁的神殿,墨菲主人就在那里,想来今日之事同样以他为主导。
而在更远的地方,在永恒裂谷的深处。
与梅杰瓦家族的残党们此时所行之事一样,剩余的影精灵十二家族的主母与织命少女们在各自的城市神殿中进行着规模盛大的祈祷与祭拜,鲜活的祭品被送上礼台,由打扮神圣且涩情的蜘蛛娘们手持祭刀刨开血肉,将生命作为神灵诞生的点缀。
甚至是那些叛逆者们!
还在热那亚半岛等待自己仅剩下的追随者们前来汇合的萨里伏·影刃也感受到了那种召唤,在幽静的海岸边,他伸手解开了身旁主母的束缚,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她以囚徒的身份在起伏的海水中完成这场信仰的祈祷。
他虽已成为黄昏的一员,但蜘蛛女士并非他的敌人。
所有影精灵也都应该感谢蜘蛛女士的庇护,若没有那黑暗中的指引之光,他们如今还在卡斯蒂亚王国中继续着不得自由的悲苦人生呢。
墨菲感受到了这一切。
在他以精神体踏足阿瓦隆的神国时,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些信徒的祈祷与歌颂。
那是信仰运作的方式,借由那些赞美与颂唱将个体的想象与渴求汇聚成一道无形的洪流,跨越过位面与世界的阻隔,将其汇聚于一处并借此改造现实。
但或许是因为欧米伽程序已经启动的缘故,让墨菲只是能听到那如幻音一样的深渊圣歌却并不会受其影响。
他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神国,入目便是一颗支撑天地的巨树。
郁郁葱葱的树冠仿佛承载着一个世界,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个鲜活的世界象征。星界中的阿菲达希尔巨树已经枯萎死去,但这里的苍穹星光之树依然繁华葱郁。
阿瓦隆的神国与老苏头一样异常简洁,只有这棵树和它所在的海崖山林,被无尽波涛环绕,以及高空之上那一轮映照而下的月光。
这代表着阿瓦隆的三种面相,至于蜘蛛女士的面相大概就在其树冠投下的无尽阴影中。
但现在,自天空而落的皎洁月光正穿越过树冠的阻挡,将阴影照耀扫除,而环绕林海的波涛风暴也横扫过来,涤清这片大地推动着阴影以更快的速度离开这片神国领地。
那阴影是有生命的。
在墨菲迈步走向通天巨树的每一步中,环绕于他脚边的阴影都在蠕动都在祈求,在更远的地方,那些被驱逐的阴影已经汇聚成一位姿态妖娆的女性,身穿黑色长裙,其裙摆延伸至大地与蠕行之影融为一体。
祂想要离开这里。
但最后的连结固定于那巨树之上,像是牵绊又像是枷锁困扰着祂。
墨菲在树冠的摇曳与月光的照耀中分开海水,站在了巨树之前,斑驳的树皮记载着时光的痕迹,其上那些伤痕则是阿瓦隆在千年的战争中所取得的破敌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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