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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自然而然,朝博真瞧去。
博真举手投降道:“你们太看得起我,我只是个寻宝人,不会顺道游遍天下名山大川。”
丁伏民和兄弟们回来了。
丁伏民道:“鹰爷一声令下,我们立即放火烧仓。”
又讶道:“各位大哥因何一脸苦恼?”
龙鹰简略述说后,丁伏民旁观者清的献计道:“我虽然不清楚由此到凉州的地理环境,却知直线永远是最快的,于常人有山河阻隔的问题,可是对如鹰爷般的非常人,是小问题。还有是鸟妖孑然一身,我方人多势众,可发挥人多的威力,关键在兵分多路。”
荒原舞拍腿道:“对!要掌握鸟妖行踪,其实不难,朝天寻找鹰踪便成。难就难在如何截他个正着。现在我们分多路不用掩藏的追他,封死他所有后路,将他赶往凉州的‘穷巷’。另一边以最强大阵容,赶在他前头,于鸟妖与接应者相会前,教他飮恨,达达等天山族兄弟的大仇,得报矣!”
龙鹰喝道:“烧寨!”
丁伏民传令过去,不旋踵四座仓库同时起火。
放火的兄弟踢着水花奔下来。
龙鹰喝道:“起行!”
众人齐声答应。
(《天地明环》卷十二终)
卷十三
第一章骑上魔背
鸟妖就像当年验证范轻舟身份前的台勒虚云,发觉对眼前情况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龙鹰与范轻舟,一而二,二而一。
由于田上渊一直在怀疑,范轻舟、宇文朔和“丑神医”抵幽州后,如若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可能秘密地参与郭元振的军事行动,故此必着鸟妖留神。鸟妖见到的是龙鹰,却不见范轻舟,不怀疑才怪。
以龙鹰的一贯作风,绝不会待在幽州,日夕盼望的苦待狼军的来临,那他究竟从何处钻出来?当然不是从南诏千里迢迢的赶来,亦不可能在某地闻风赶至。
旁观者清下,鸟妖不用费神可将龙鹰套入范轻舟,如台勒虚云般,断定范轻舟不论才智武功、应变的手段,并不在龙鹰之下。田上渊向鸟妖述说有关范轻舟的一切时,鸟妖该尚未有特别感觉,到在毛乌素亲眼见到龙鹰,且被他射伤,立即豁然而悟。
默啜因毛乌素之失,不得不撤返后套,使鸟妖再不看好突厥人,而最重要的,是与龙鹰斗争成败的关键,再非在河曲的战场上,而是在西京。
只要揭破范轻舟的真正身份,龙鹰已犯了欺君之罪,还会被加上图谋不轨的滔天重罪,所有与他关系密切者,多少将被牵连,罪名可大可小,连武三思亦给卷入其中。因此于鸟妖来说,随默啜退返大漠,再没有丁点儿意义。
人心是非常离奇的东西。
直至偷听到莫哥嘱参骨送信给田上渊前的一刻,龙鹰仍一心死守河阵,等待正被郭元振率军追击的默啜回来,好与郭元振配合,己方的人,没半个对此有异议。可是当发觉当务之急,是鸟妖而非默啜,方猛然醒觉,原先的决定多么愚蠢。
河阵的防御力与敌人的河寨相去甚远,勿说默啜有拓跋斛罗在的主力军,剩是默啜昨夜抵达的部队,他们即使顶得往,折损必然严重,且是不必要的。奇怪的是想法似偏到一端去,没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以郭元振的英明和丰富的战争经验,到后套后看一眼,瞧见狼寨被烧为焦土,洪水长流,立可掌握到默啜难以久留,因欠缺粮资。那时只要选地筑阵,不予对方有施展平野马战的机会,默啜别无选择下,唯有渡河北返,此时郭元振的机会来了,趁其渡河之际,纵兵全力强攻。
在如此形势下,鹰旅的河阵实多此一举,徒令默啜有着力的好处所。
龙鹰等人的撤离,无招胜有招。
符太吁一口气道:“我的娘!说就容易,勿说走直线,连如何选取路线也教人头痛。”
龙鹰、宇文朔、符太和荒原舞组成的快速高手团,翻上狼山一座山峰,寻路觅径。
前方奇峰簇拥,群山耸峙,重峦叠巇,蜿蜒千里,粗犷雄奇,壮观是够壮观了,却宜观不宜游。
旭日在大后方,升离后套河原的地平。
荒原舞思索道:“你们猜,鸟妖能否估到我们舍默啜而追杀他?”
他所想的,与符太同样属担忧,似是不同的两回事,实异途同归。
两人均是望山兴叹。
眼前广袤的土地,有高耸入云的山系,身披银甲的雪峰,广阔的盆地,深切的河谷,茂林草野,要在这么复杂的广大区域内,寻找不知所终的鸟妖,无异大海捞针。
龙鹰兴致盎然的道:“太少的问题,暂且搁置一旁,先来答原舞的疑问,愚见以为,以鸟妖为人,又与他的小命有关系,不论机会如何微乎其微,亦必做足预防工夫,以防给我们追上。”
宇文朔道:“如果在下是鸟妖,当晓得自己成为了鹰爷的头号目标,否则不应在毛乌素欲杀他而非默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猜测鹰爷在何处下手伏击他,以定应付之策,大致言之,就是在抵后套之前或后。”
符太冷哼道:“我们杀鸟妖之心,天下皆知,所以参骨才拿鸟妖的行踪做交易。鸟妖之中途开溜,此为主因,怕默啜若再次在战场上失利,殃及池鱼。而这个可能性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更大,因大帅的大军正锲着尾巴追杀狼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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