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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谢谢。&rdo;

安琪感激地接过杯子，甜腻的饮品顺着食道一路到胃里，暖洋洋的温度扩散开，她才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ldo;汉尼拔……&rdo;她斟酌着语句，小声开口，&ldo;我不想去拉托维尼亚，我想在家陪你。&rdo;

昨日的时候，他说舞团的负责人接到了来自国外剧院的邀请，特别点出要安琪&iddot;莱克特出席表演。

不管洛基在筹谋何等高明的计划，拒绝了就是拒绝了，安琪不喜欢旁人干涉自己的安排。而汉尼拔，他向来尊重安琪的意见，这次却罕见地代她做了主，接下了邀约。

汉尼拔坐到她身边：&ldo;你很久没有做噩梦了。&rdo;

&ldo;有两年吧。&rdo;

&ldo;两年零三个月。&ldo;

显然汉尼拔比安琪记得更为清楚。

&ldo;它不会毫无理由的出现，安琪。&rdo;

他暗金色的瞳仁里闪过些许思忖的痕迹。

&ldo;你曾经说过，&rdo;他低沉的声线有意无意地放慢语速，&ldo;在噩梦里，你站在舞台中央，看得清台下的所有观众，而你心中的念头是杀死他们。&rdo;

&ldo;……是的。&rdo;

&ldo;直到今日，你的死亡名单还很清晰吗？&rdo;

&ldo;我不会忘记上面的任何一人。&rdo;

&ldo;与托马斯&iddot;诺斯费尔德相识，便是你迈出的第一步。&rdo;

安琪握紧了滚烫的杯子。

她白嫩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高温烫红，但安琪丝毫不察，直到汉尼拔温柔又不容置疑地掰开了她的手掌，安琪反拽住汉尼拔的衣袖。

&ldo;去吧，安琪。&rdo;汉尼拔说，&ldo;既然决定解开死结，就尽力去做。&rdo;

轻巧地仿佛只是在劝诫她买件新裙子。

&ldo;即便……&rdo;安琪犹豫片刻，小声道，&ldo;我真的杀了人，甚至是位高权重、极其重要的人，你也支持我？&rdo;

汉尼拔拿走马克杯的手一顿。

&ldo;以心理医生的身份，&rdo;最终他平静地说道，&ldo;我会建议你放手去做，这是结束噩梦的唯一方式。&rdo;

&ldo;那，那不以心理医生的身份呢，你会，会支持我，拿起屠刀吗？&rdo;

汉尼拔没在看她。即使他面对安琪、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但汉尼拔深刻的双目中不带任何情绪‐‐或许他在看她，却不是以表面的形式，而是藏在人皮之下的，无法描述的存在睁开了眼。

长久的沉默之后，最终他放下了马克杯，不答反问：&ldo;你在担心什么，安琪？&rdo;

&ldo;没有，我只是……&rdo;

&ldo;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姑娘，从不会为下定决心的事情而动摇。&rdo;

安琪咬住了下唇。

她没回答，汉尼拔也不逼她，更不会接下安琪意有所指的话。他叹息一声，抬起手，拇指划过她的嘴角，将那下唇从贝齿之下拯救出来。

&ldo;你在担心什么？&rdo;他再次问道。

&ldo;我担心，&rdo;安琪鼓起勇气，大声说道，&ldo;我担心你不要我了，汉尼拔！&rdo;

伴随着话音落地，她一把环住汉尼拔的后背。

&ldo;自从慈善演出那晚后，你就，你就一直不太高兴。还说什么我总要嫁人的话，我好怕啊，汉尼拔。&rdo;

安琪微微阖眼，语气里尽是委屈。

&ldo;怕你觉得为了我好，把我从你的身边推开。怕你终有一天会说，我对，对你的感情只是暂时的，理应去寻找年轻漂亮的意中人，&rdo;她的声音越来越小，&ldo;不要把我推给托马斯，好不好？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也不要再说我会嫁人的话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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