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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什么事？&rdo;她微微皱了皱眉。

&ldo;我以前给你念过不少信，还记得吗？&rdo;他问道，不时朝两边看看，他倒不是想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们，其实旁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是不想多看她，他现在需要保持清醒。

&ldo;我记得，那是一个笔友写给你的。&rdo;

&ldo;对，就是那些信。我把它们跟那些素描画放在一起了。你离开我家时有没有带走它们？&rdo;

他记得那时候曾跟她说，&ldo;你不是个侦探迷吗？如果我死了，这些信你可以拿回去看看，这是最生动的罪犯写照，没准你会觉得挺有收藏价值。&rdo;&ldo;好吧，如果我能活着离开，我会带走的。&rdo;她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但他知道，说归说，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他没把握她被救走时一定会带上了那些画和信，他不知道她对他是什么感情，也许有点知道，但一旦恢复自由，她还会留恋那段岁月吗？还会保留那些可能象征着痛苦回忆的纪念品吗？他不知道。

但是她马上就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ldo;画我都带回家了。&rdo;她说。

&ldo;那些信呢？&rdo;他连忙问。

&ldo;我离开的时候，警察检查了我的东西，他们把信都拿走了。&rdo;

这么说，是警方拿走了那些信？但是，这些信跟那件纽扣连环杀人案（详见《纽扣杀人案》）毫无关联，结案后，警方还会保留这些东西吗？应该会归还给犯人家属吧。会不会……他正琢磨着这些信的下落，就听到她说：

&ldo;我后来拜托我家的律师去打听过你的事，他说你，已经伏法了，&rdo;她看了他一眼，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下去，&ldo;我也曾经想要收藏那些信，但是我家的律师说，警方后来把你屋子里搜到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了你妈妈，当然也包括那些信。&rdo;

&ldo;还给我妈了？&rdo;他茫然地重复了一句，脑袋上好像挨了一闷棍。

&ldo;听说她想见你最后一面，被你拒绝了。&rdo;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皱起了眉头，带着谴责的口吻说，&ldo;你的心真狠！&rdo;

对她的苛责，他不想辩解。

&ldo;好吧。我明白了。&rdo;他快速点了点头，漠然地说。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但是一抬头看到那双热切追逐着他的眼睛，那头柔软如丝的深褐色长发以及那件裹着她细细腰身的黑色皮衣，他就不想说了。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他连做梦都想回避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他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但是，理智告诉他，他最好不要碰她，那就好像一个开关，一碰就开了。他不能这么做。他想他得走了，他答应简东平只跟她说5分钟的话，也许现在还没到五分钟，但他觉得还是快点走的好，可他刚想说告别语，就听到她开口了。

&ldo;陆劲。&rdo;她叫了他一声，声音很轻。

他怔住了。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以前，她不是叫他陆老师，就是叫他&ldo;杀人犯&rdo;&ldo;混蛋&rdo;&ldo;刽子手&rdo;，或者干脆叫他一声&ldo;喂！&rdo;，可是今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声&ldo;再见&rdo;，他没说出口，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

&ldo;这些年，你过得好吗？&rdo;她望着他，柔声问道，她的手无声无息地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动作很轻，他觉得那应该叫做抚摸，他的心里激起阵阵涟漪，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但是，他没能挪动步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腿。

&ldo;还好。&rdo;他终于吐出两个字来。

&ldo;你的手变粗了，干了很多粗活吧。&rdo;她捏着他的手指，这动作他挺熟悉，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常这么做，然后她会恶狠狠地说，&ldo;让我瞧瞧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好，今晚就把它煮了吃了！为民除害！&rdo;可是现在，她的声音却全然没有了当年的恶毒和任性，反而充满了一种他不太熟悉的温情。她长大了……

&ldo;头儿，楼梯里没有，全都找过了！&rdo;罗小兵焦躁不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ldo;我知道了。&rdo;岳程道。

&ldo;那么……&rdo;

&ldo;先回来再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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