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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第1页）

岳程正在回忆元元的笑声，耳边传来陆劲的说话声。

&ldo;钟明辉的女儿？&rdo;岳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ldo;你是说1990年去世的那个钟明辉，容丽曾经当过他护士的那个老头？&rdo;

&ldo;对，就是他。&rdo;

&ldo;你想问她什么？&rdo;岳程望着前方，问陆劲。

&ldo;我想问……&rdo;陆劲停顿了一下才说，&ldo;你还记得容丽寄给我的照片吗？&rdo;

&ldo;我当然记得。&rdo;岳程的大脑像电脑一样翻出四张照片来。

&ldo;其中有一张里的容丽还是个女学生，记得吗？&rdo;

&ldo;我记得。她背着一个灰色书包，靠在公共汽车的站牌上吃雪糕。几张照片里，我对这张印象最深。可这跟钟明辉有什么关系？&rdo;

&ldo;我觉得那张照片里的容丽顶多二十多岁。也就是说，拍这照片的人，在容丽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认识她了……&rdo;陆劲好像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惊讶，&ldo;拍照片的当然另有其人，你不会认为那是容丽自己拍的吧？&rdo;

&ldo;嗯哼。说下去。&rdo;岳程道。

&ldo;容丽为钟明辉服务的年限是，1984年至1990年，她是1962年出生的，也就是说，从二十二岁到二十八岁，她都住在钟明辉家。所以我想问问钟明辉的女儿，容丽在这段时间，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rdo;

岳程快速想了一遍陆劲说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下属的电话。

&ldo;头儿，什么亊？&rdo;王东海接的电话。

&ldo;马上给我联系1990年去世的那个老头钟明辉的女儿。我们大概两小时后去见她。&rdo;

&ldo;好嘞。&rdo;

打完电话后，岳程问道：&ldo;你说他的女儿会知道吗？她不跟他们住在一起。&rdo;

&ldo;多少应该知道一些，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rdo;陆劲似乎很有信心。

也许是早就约好的缘故，对于岳程和陆劲的到来，宋正义显得很平静。让他们进屋后，他开门见山地问道：&ldo;岳警官，又有什么事？&rdo;他站在客厅中央转过身来注视着岳程，脸上毫无表情。

&ldo;我想听你再说一遍，你那晚的行踪，就是3月16日，容丽出事的那天晚上。&rdo;岳程冷静地说。

&ldo;我已经说过了。&rdo;宋正义走到吧台前，用一条手臂支撑着他的头，整个身体靠在吧台上，岳程这时才注意到他的精神状态有点异样，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沮丧，一道午后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落在他脸上，岳程发现他左半边脸正在微微抽搐。

&ldo;请你再说一遍。从你到达医院时开始说起。&rdo;由于陆劲就在旁边，岳程不想提及他们之间发生的那场战争，一来这跟容丽的死没关系，二来怕再度挑起不必要的争端。

但宋正义却道：&ldo;我还是喜欢从晚饭后说起。&rdo;

岳程从中听出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回头看了一眼陆劲，发现他正双手插在口袋里，冷冷地注视着宋正义的脸，情绪还算平静。

&ldo;那么请尽快进入正题。&rdo;岳程道。

宋正义朝他微微一笑。&ldo;好，好，好，没问题。&rdo;他道。

&ldo;你是几点吃的晚饭？&rdo;岳程在沙发上坐下。

&ldo;六点，我在家，就是在这里吃了一份简单的便当。便当是每天来我家的钟点工做的，里面有鱼、虾、青菜和米饭。&rdo;他停顿了一下，今天他穿了件米白色的开衫，如果光看打扮，会觉得他颇为儒雅，但如果你把目光上移，移到他的脸上，就会发现他的样子阴沉沉的，透着几分诡异。他继续说道，&ldo;我吃完晚饭就换了衣服，我这里有几套女装，女装有时候能让我感到自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我换上女装，喷了点香水，夏奈尔的，嗯，很香，我喷完后就出了门，如果你要问时间，大概是七点半左右，约定地点是同北巷……呵呵呵，同北巷……这地方我去过，一条很窄的小巷子，冷僻的地方，呵呵呵，呵呵呵……&rdo;他的脸抽动得更厉害了。

&ldo;好，接着说，简短些。&rdo;岳程可不想再听一遍他咬元元的细节了，妈的，听着就冒火。

&ldo;好好好，别急，别急。&rdo;宋正义靠在吧台上，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ldo;我去那里是去见个臭婊子的，她给我打电话，说她是金小慧的朋友，金小慧的朋友，呵呵呵，编得可真像。编得可真像，对，我是打过金小慧，是打过，那又怎么样？我不想让人知道，这种事别人不能理解，不能理解，所以我去了。呵呵呵，那个臭婊子躲在一堆盒子后面，听声音，我就知道她是谁了，年轻……呵呵呵，年轻，性感，我最喜欢了……&rdo;

岳程压抑住想上去给他一拳的强烈冲动，回头又看了一眼陆劲，陆劲跷着二郎腿斜靠在沙发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知为何，岳程觉得他那样子看上去可比神经质的宋正义可怕得多。岳程真担心他会突然冲上去把宋正义掐死，别看陆劲瘦，但爆发力很强。岳程有些后悔了，我应该把他铐在车上，不让他跟来！现在这种状况，很难估计下面会发生什么，宋正义摆明是要刺激陆劲，他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ldo;请你简短些。&rdo;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宋正义。

&ldo;好，好，好，没问题。&rdo;宋正义笑着说，&ldo;我到了之后，那女人又威胁我，我发现她骗了我。呵呵呵，骗我，我最讨厌有人骗我了。这辈子，还没人能得逞。于是，我就扑了过去，她毕竟是女人，不管多强的女人，你只要扑上去，就会觉得她们都一样，像豆芽一样软。我把她压在身子下面，她一直哼哼，好像很难受，我最喜欢看她们扭来扭去了。呵呵呵，她一直在扭。女人中，她的力气算是大的，我就给了她两巴掌。呵呵呵，真对不起，我打了她。她还穿着裙子，哼哼，裙子，我摸进去了，她大腿上的肉又嫩又滑，我拧了她一下，她痛得发抖，噢噢噢，噢噢噢……&rdo;宋正义眼睛下面的那块肌肉剧烈地颤抖起来。

妈的！还把手伸进了裙子！岳程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再度压抑住想冲上去用枪把猛砸对方脑袋的冲动。

&ldo;接下去呢？&rdo;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这时候，他的眼梢瞥见陆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好！这家伙要发火了！他赶忙别过头去，看着陆劲道，&ldo;先听他把话说完。&rdo;他紧紧盯着陆劲的脸，想用眼神告诉对方，你心里怎么想，我能理解，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干什么！陆劲！你他妈的朝我看！

但是陆劲没理他，只是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奇怪，他好像不在看宋正义，他在看什么？

&ldo;接下去？接下去，来了一个罪犯，呵呵呵，一个罪犯，他企图杀了我，他企图杀了我！他用刀片拉伤了我的手，我浑身是血！他踢我，不停地踢我！他企图杀了我！就是他！&rdo;宋正义忽然用手指着陆劲，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怪叫，&ldo;就是他！他企图杀了我！妈的！杀人犯！狗娘养的杀人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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