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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第1页）

但是，反过来想一想，李巽也许有道理呢？

程素素踌躇半晌，终于决定对谢麟部分吐露真相。紫阳真人的事情，还是要见过大哥，问了大哥的意见，再决定讲不讲。

打定了主意，程素素淡定等着谢麟回来。

谢麟近来累得惨，灾民要安置，李巽等人都要听他布置，还要再调教谢鸾、谢理，等回来吃饭的时候已经累得面如土色了。程素素给他擦了脸，取了新衫换了汗湿的衣裳，再让他喝了半碗凉茶，才谢麟的脸色才缓了过来。

他这个样子，程素素又踌躇了，累成这样再拿额外的事情让他操心，行吗？

谢麟倚在美人榻上，面上带点慵懒的笑软绵绵地伸出一只手来：&ldo;来嘛，过来坐嘛。&rdo;

程素素提气提气再提气，捏着拳头坐了过来，只挨着一个沿儿。谢麟笑着猛一伸手，将她拉到了身上：&ldo;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还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嗯？说给我听……呃？怎么哭了？&rdo;

慵懒的劲儿顿时飞了，谢麟坐了起来，小心地将她拥在怀里：&ldo;素素？&rdo;

&ldo;呜呜，我、我没事儿……都、都怪你！&rdo;

&ldo;怪我，怪我，怪我。&rdo;甭管什么原因，先陪不是就对了。

程素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哭了，本来么，都打定主意理智地、慢慢地、轻轻地跟他提一提高英的事儿，顺势说到李丞相那里。解释的词儿她都想好了，一看到谢麟，就忍不住觉得委屈了，好像一个在外面与人趾高气昂地打完架回家的小朋友，心里想着小混蛋们都是辣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回来看到家人还是委屈地哭出声。

哭到抽噎着打噎儿，程素素捂着脸，声音含糊的：&ldo;本来没想哭的呀，看到你就忍不住了。&rdo;

谢麟哭笑不得，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ldo;那，现在看不到了，可以说了，怎么了？&rdo;

&ldo;我今天见了四哥。&rdo;

&ldo;嗯。&rdo;

&ldo;本来不想同你讲的，都是当年的旧事，那会儿还没嫁你呢。当年的旧账我自己结，四哥说，我已嫁了你，就不能让你蒙在鼓里，你容我慢慢将事情告诉你……&rdo;

谢麟心头一紧，这个口气仿佛是什么……旧时青梅竹马……不能够吧？

淡雅的熏香和着谢麟身体的温度将她包裹着，程素素放松了下来，环着谢麟的腰身：&ldo;那一年也是闹教匪，你和大哥他们离京，唉，大师伯就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我也进了大理寺狱。&rdo;

谢麟双臂蓦地一紧，低声道：&ldo;梅李之争。&rdo;

&ldo;嗯。当年是我看家，大师伯得到消息来示警的来着，后来他还是走了……要是那个时候我就向伯父救助就好了。&rdo;要是当年不出那个自以为是的馊主意就好了。家里人都说是大家同意了才决定做的，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她现在总觉得要不是她把大家的脑筋带到沟里去，应该会有别的办法的吧？

&ldo;你已经做得够好的啦。只要梅李之争不平，没有这件事，还有别的事。人在局中，身不由己的。&rdo;

&ldo;可我能拿当朝丞相怎么样呢？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看到教匪兴起的地方我就想，&rdo;程素素突然变得僵硬起来，像一根因紧绷而些微颤动的弦，&ldo;这里面若有与梅氏有干系的人，就对高英说……&rdo;

除了紫阳真人遁走之事，程素素将此后的因果全说与了谢麟，没有什么&ldo;慢慢的、理智的&rdo;。

谢麟心疼不己。

他们两人能做成夫妻，是冷硬的卡着条件找的，现在每每想起来，谢麟总觉得对她不起。当年的事情谢麟当然是知道的，当时可没有这么心疼，想的是这小姑娘还不算蠢，倒是合适做妻子。她已经过了这么多冷酷的事情，自己用那么凉飕飕的眼神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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