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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没了,&rdo;王怀恩道:&ldo;元康三十六年,先帝生了一场病,太后就放出宫人去祈福,陈氏也放了出去,只不过……不但出宫的名册上查不到,连宫人服役的名籍也被抹消了。&rdo;
崇庆帝怔了一会儿,&ldo;朕知道了。&rdo;
崇庆帝站在窗边,不知道出神眺望着什么,忽然道:&ldo;元康二十年大疫死去的宫人,都葬在哪儿了?&rdo;
&ldo;火化了,不火化的话,大疫还会传染。&rdo;王怀恩道:&ldo;……都在长广镇化人场里火化了,因着人太多,还专门建了个坟圈子,只不过都没有名字。&rdo;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小case,太后憋了个大招在后头o(∩_∩)o哈哈
第五十三章
长乐宫外,马全恭敬道:&ldo;陛下,太后娘娘刚刚睡下。&rdo;
崇庆帝看了一眼宫内,道:&ldo;既如此,朕就不打扰了。&rdo;
他转头欲离开,看到马全低垂的眉眼和白透了的鬓发,忽然道:&ldo;马大伴‐‐&rdo;
马全不由自主一震,哎哎了两声,才道:&ldo;奴婢在。&rdo;
&ldo;你服侍太后这么多年,实在是辛劳,&rdo;崇庆帝道:&ldo;朕小的时候,你又有保护鞠育之功,朕没有忘记。宫中的老人愈发凋零了,朕自然要厚待。你家中有无子侄,可过继到你身边,朕恩封他入龙鱼卫,你也算有个香火,朕也算全始全终。&rdo;
马全一时之间很有些发怔,&ldo;奴婢没有子侄,也不敢夺他人的儿子……&rdo;
&ldo;朕赐你宫中乘轿,你不敢受,&rdo;崇庆帝道:&ldo;让你过继一个儿子,你也推拒。你一辈子小心敬慎,难道不值得奖赏?你有什么心愿,倒是可以跟朕说说。&rdo;
&ldo;老奴没什么心愿,&rdo;马全的头越发低了下去:&ldo;……惟愿陛下万年,与太后两宫和睦。&rdo;
马全走进长乐宫,杜太后冷哼一声:&ldo;皇帝走了?&rdo;
马全道:&ldo;走了。&rdo;
&ldo;我懒得见他!&rdo;杜太后怒道:&ldo;以为我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行宫里那个贱人怀孕了,撺掇他要给贱种上玉牒呢!现在知道玉牒不是摆设了?我就是卡着不上,让他一辈子没有来历,无名无分!&rdo;
&ldo;太后,如今后宫子嗣稀少,&rdo;马全道:&ldo;到底是皇上的血脉,不管他生母是谁……&rdo;
杜太后就像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起来:&ldo;玉牒上能不管他的生母是谁吗?!他翻开玉牒,会看不到吗?!&rdo;
马全仿佛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似的,由着杜太后对着他撒泼似的怒吼着,他的表情并无波澜,仿佛已经惯常见到似的,然而其实这一幕的溯回,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还近在眼前,不知多少遗憾、多少悔恨,也不知多少恐惧,多少难言!即使埋在心底,终有翻覆的时候,即使是一点余味,也足够让人心潮起伏。
杜太后发泄了之后,神色渐渐平息,良久道:&ldo;你去白云观,看看道元大师回来了没有。&rdo;
马全道:&ldo;上一次去,说道远大师远游去了,归期不定。&rdo;
&ldo;那就去找!&rdo;杜太后道:&ldo;我要见他。&rdo;
马全佝偻着身体下去了,杜太后仍然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的背影,两道上挑的眉毛过了很久才耷拉下来。
她走进内室,挥退宫人,从床头取出一个楠木盒子,又从盒子里取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纸条。
杜太后眼神波动,将之展开,只见那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首诗。
&ldo;七月轻绡进六宫,素衣惊与至尊同;&rdo;杜太后喃喃,似乎陷入了回忆:&ldo;……紫薇星辰何处觅,虎兔相逢大梦归。&rdo;
&ldo;虎兔相逢大梦归……我属兔,&rdo;杜太后的神色很快变得暗沉:&ldo;属虎的人,就是要跟我过不去!&rdo;
崇庆帝回到温泉行宫,却不见楚嫣来迎,道:&ldo;你们夫人去哪儿玩耍了?&rdo;
只以为楚嫣又贪玩,跑去了山下的真武庙,谁知白芷几个神色也不太好:&ldo;……夫人这几日生了病,一直卧在床上。&rdo;
崇庆帝掀开帘子,就见楚嫣沉沉睡着,极是酣甜的样子,面色也红润,并不像生了病的样子。
崇庆帝不由得笑道:&ldo;一定是她怨怪朕多日不曾陪他,使了小性子,装病来骗朕,好叫朕心疼。&rdo;
白芨和白芷对视一眼,一咬牙:&ldo;陛下,我们夫人是真的昏睡了好几日了,中间醒来二三次,看似如常,实则目光呆滞,叫也不理,像是听不到婢子们说的话一样。&rdo;
崇庆帝神色一肃:&ldo;太医看过了吗?&rdo;
留守在行宫的太医已经看过了,对此万分无解:&ldo;臣医术不精,实在不知道夫人患了什么病,只觉得一切如常,脉稍沉滞,实在不知道何故贪睡。&rdo;
崇庆帝一边宣召太医院院使周游,一边道:&ldo;是不是这一胎怀的……不稳当?&rdo;
这太医擦汗道:&ldo;夫人孕象,一切正常……&rdo;
崇庆帝扶了扶楚嫣的额头,给她擦去鼻翼上的汗滴,又唤了几声,从轻到重,果然楚嫣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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