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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向来对自己恭敬的儿子竟敢如此冲撞，司马银凤觉得难以置信，双目圆瞪，&ot;我不管谁管？你娶妻了，还三天两头去道观做什么？你可知道外头那些不堪入耳的谣言？&ot;

&ot;我不知道，也不稀罕！&ot;査元赫脸色一沉，眉目间竟渗出出人意料的暴戾。

司马银凤眉尖紧蹙，缓缓摇头说：&ot;红颜祸水……你这辈子若会栽，也就栽她手里了。我多少年前就告诫你，不要为情所困，这东西是会祸害人的，你若听进去了，今天也不会到这地步。&ot;司马银凤幽怨轻叹，指了指桌上的茶盅，&ot;方才上官妦给你备的茶，喝了吧。&ot;

第77节：第七章匪我思存（5）

査元赫揭开盖子，一手托起茶盅仰头牛饮，然后信手往桌上一扔，蛮横道：&ot;茶我可以喝，人我不要，你叫她从今以后别踏进我书房半步！&ot;

司马银凤微微张着嘴望着门外发怔，査元赫也回头去看，见上官妦刚迈进门槛，娇小的身躯倚着门框，面色惨白，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这场面令査元赫分外不自在，索性拂袖而去。在迈出门槛的一瞬，与上官妦擦身而过，只听得她说：&ot;你肯喝我的茶就好。&ot;

査元赫大步走远，说出那样的话叫她听见，他并不是没有半点愧疚的。但是心被一个人填满了，还有什么办法把另一个人也塞进去。他做不到。

十几只鸽子振翅高飞，成群地划过蓝天，绕着山头盘旋。上官嫃背靠鸽舍，仰头看自由自在的鸽子，心里好生羡慕。鸽舍里传来温柔的咕咕声，上官嫃探头去看，稻糙枯枝搭成的小窝里，又多了枚光溜溜的蛋。上官嫃极欢喜，大声叫唤：&ot;元珊！又下蛋了！&ot;

元珊正在水池边浣衣，回头朝上官嫃笑着，答：&ot;我可不会下蛋。&ot;

上官嫃嫌脑后的纱巾遮光，索性三两下摘掉了，掖在怀里。想进去，又实在不喜欢鸽舍里的气味儿，只好继续探头张望。

元珊一面忙活一面问：&ot;前几天下的鸽子蛋还没孵出来么？&ot;

&ot;没有呢……&ot;上官嫃失望地撅起嘴唇，&ot;都十多天了，他也不来瞧瞧，我不知道鸽子要如何孵蛋，帮不上忙。&ot;

元珊不禁失笑，&ot;娘娘又不是鸽子，孵蛋这种事自然帮不上忙。&ot;

上官嫃扭头瞪了她一眼以示不悦。

道观里钟声响起，桂树上成群的鸽子受了惊，哗啦啦冲入云霄。

上官嫃凝神远眺，疑惑道：&ot;这个时辰敲钟做什么？&ot;

元珊擦干手上的水，理了理衣袍便出去看看，找几名匆匆赶去慈航殿的道姑问了问，回来告诉上官嫃是皇上突然驾临浮椿观，道观众人准备相迎。

上官嫃顿时愣住了，自从上次他带御医来道观替她诊病之后，她时不时会想起他有意无意唤的那声&ot;小环&ot;，想起过往的种种……他眉目生得那样平和，为何总有办法扰乱她心绪。

从道观北门出来，再往上爬一段台阶，远远看见一大片翠绿当中那袭洁白的身影。司马轶欣慰一笑，命李武宁候在院子外头，独自进去了。他好容易才有机会出宫一趟，下一次又不知要待到何时。

上官嫃站在树下，目光清冷地睨着他。

司马轶微微一点头，说：&ot;恭祝皇太后金安。&ot;

上官嫃不冷不热道：&ot;哀家哪里受得起。&ot;

&ot;看来元气已经恢复了。&ot;司马轶似乎并不介意，或许已然习惯她对自己的态度，兀自在右边的藤椅上坐下。上官嫃心烦意乱，索性撇开头看鸽舍那边，也不招呼他。

司马轶侧头看着她，不管她是否在听，自顾自说道：&ot;今日出宫踏青，恰好来了浮椿山，众臣也辛苦了，于是在山上寻个落脚歇息的地方。&ot;他温温吞吞说了几句，见上官嫃丝毫没反应，无奈一笑，顿了会儿又说：&ot;你父亲也来了。&ot;

上官嫃又惊又喜，回头盯着司马轶。

司马轶语调仍旧平淡，嘴角含着笑，&ot;有两年了么？他只来看过你一次？没有后宫的文书，他不能擅自来这看你。凤印如今又在长公主手上，朕都没办法帮他。&ot;

上官嫃忽然警觉起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果然，司马轶开出了条件，&ot;你给我跳支舞，我让你们见面。&ot;

上官嫃不禁失笑，嘲讽道：&ot;皇上若想看莺歌燕舞，似乎找错了落脚的地方。&ot;

司马轶直言不讳，&ot;莺歌燕舞入不了我的眼，我只想看你的剑舞。&ot;

上官嫃冷冷道：&ot;你就不怕我一剑刺了你？&ot;

司马轶笑答：&ot;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ot;

上官嫃语塞，面对如此表里不一的人，竟毫无招架之力。她实在想见父亲一面，除此以外真想不出其他办法。她临转身时瞥了他一眼，&ot;只此一次。&ot;

司马轶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道：&ot;多谢。&ot;

元珊一手支着头趴在窗台上看，庭院内一人抚琴，一人舞剑，倒是应景。上官嫃并不精于音律，每回都是叫元珊抚琴，自己在一旁喝茶听曲，偶尔挥剑起舞。只是连元珊都没见她跳过如此优雅流畅的剑舞，大概琴艺高低就差在此处了。

第78节：第七章匪我思存（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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