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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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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是独生子女，按照祖母的话来说，我父亲二十八岁才有了唯一的一个孩子。对于正常父母来说，肯定是会比较偏爱的。可对于我的父母来说，父亲肯定对我还是一个正常的父亲，对于母亲来说，她要把我改造成她的玩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觉得母亲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神经病。

由于跟随祖父母长大，性格上跟父母就有了很大的差别。我的童年自我感觉还是不赖的，我长得壮实。我们村门口是条有三四米宽的河，河的中游筑了一道拦水坝。水坝那里的河面有十米来宽，河估计最深处有两米，大多数地方都只有一米左右的样子。

河的下游住了我们村九成的住户，那九成几乎都是一个姓的，几乎都是本家。祖父的父亲是从外地来这里落户的，在这个村属于外来户，就住在了河的上游，上游满打满算就只有四五户人家。而这四五户人家，都沾亲带故的，往上辈算，都是亲戚。

我从小就有些不好说话，下面村子里的大人路过我家，逗我的话，我就破口大骂，又抓又咬，就像那种没人要的流浪猫一样，很凶的。可在上面这四五户人家中，有三四个同年的玩伴，他们都不敢惹我的，因为他们打不赢我，不论是玩游戏还是嬉闹，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由于没满周岁母亲就一意孤行，义无反顾的出去打工了，没多久父亲就追着母亲去了。他可能是怕没他看着，母亲会跑了吧！

祖母没办法，那个时候有没有奶粉不清楚，但农村的我家，肯定也买不起这种东西的。祖母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法子，就用米用钵子捣碎了，加着白糖当做母乳，把我拉扯大的。也许，从小吃糖吃多了，还不刷牙，我的牙齿就变黑了，七八岁就开始牙齿疼。而祖母的兄弟是一个老中医，也就是我的舅爷，祖母就常拉我去舅爷那里串门。

由于小时候糖吃得多，所以我就长得格外壮实，整个上游的同年玩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两个三个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甚至加上下游那些比我大一两岁的同龄人，我不说无敌，但真的没输过。

那时候，应该是周末，整个村的孩子都集中在下游河湾的草甸上，全都是男孩子，跳罗汉，摔跤，玩得热火朝天。

每每都在快要夜幕四垂，祖母大喊着，叫我回去吃饭了，才和上游的三四个伙伴，一起依依不舍的回去吃饭。那时候是很听话的，也很淳朴。

不但嬉闹他们不是对手，对于读书上学，我依旧甩他们老远。在整个村里，我是零星几个在班级里考试拿过奖状的。虽然是个三等奖，但二叔家的两个孩子，跟我同岁的也就堪堪中等，比我小三岁的，老师不要他，嫌他拖班级的后腿，把他撵到我们村小去读了。村小一个班就八九个人，和我们念的乡上的学校不一样。乡上的学校一个班级能有五六十人，一个年级还分成三个班。

其余的一个玩伴比我还大一岁，可那厮老是留级，最后好像小学都没毕业。

小学毕业后，父亲从广州回来，要接我去那边读初中。父亲回来的时候，坐在老房子的门口，我第一眼看见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陌生也有些新奇。

父亲回来要我跟他睡在一个床上，而我习惯都是跟祖父睡在一起的，那晚上我失眠了，倒不是因为想法多。而是跟一个不熟悉的人睡在一起，不习惯，我以前很挑床的。一次祖父的妹妹过大寿，我跟祖父还有叔父婶婶堂兄弟，反正没出去打工的，都一起去了。至于吃了什么饭，喝了什么久，说了什么话，我是记不得了。而且到现在祖父已经去世十三年了，虽然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时常想起那种熟悉的脸，但一切都回不去了。眼眶突然有了泪水，可一切都把握不住，只感觉自己有罪，很难受。

那天晚上就没回来，就在祖父的妹妹家里睡了。那一个床上睡了两个大人，我跟着祖父睡的，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亲戚。现在想起，仿佛还有祖父身体的余温。可我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那夜到底是彻夜失眠，还是不清不楚的睡过去了，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了。

而同样，四五年未见，就算见一次也就几天十来天就风风火火的出去打工了的父亲，我同样是不习惯，失眠也是情理之中。

就这样，怀着对美好生活和对未知的向往，或者说对父爱母爱的憧憬，还有祖父母鼓励的神情，我就跟父亲一起去广州那边读书了。

我以为父母打工住的都是些新房子，怎么也是水泥房吧！那可以连楼都没有的老家砖瓦房好多了，可去了之后才发现只是一间十平方左右的有砖的类似窝棚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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