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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个问题,并非只有姬彻天一个人想问。
&esp;&esp;檀州。
&esp;&esp;绯抬起头望着雪山之巅的那重重宫殿,仿佛近在咫尺,却又好像永远也爬不上去。
&esp;&esp;从前远远眺望神山,只觉得是和天空连成一片,如今真正攀登,才知道那是怎样的艰难,跟随绯一路攀登的人,一开始还都很兴奋不已,说闹不停,渐渐都露出疲倦的神态,而说话的声音也渐次低了下去。
&esp;&esp;终于有人坚持不下去,绯便让其原地等待,或者下去等候,他不强迫这些人跟随到最后——那也是不可能都能够跟着他怕到最后的的。
&esp;&esp;而这些人跟着攀登也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忠心而已,绯既然这样说,他们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也就真的在半山腰停下,或许先行回去山下等待。
&esp;&esp;身后的各种声音一点点低沉下去,直到一点声音也没有,绯感觉有太长时间的寂静,茫然回头,却只剩他一人。
&esp;&esp;最后一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自己的呢,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好像就是紫珠旦。
&esp;&esp;最后一个跟着他的,竟然还是紫珠旦,但紫珠旦早已经精疲力尽,他是爬到了生命尽头,没办法再前进一步,才裹着满身的风雪倒在了山峰上。
&esp;&esp;绯跑了过去,拼命为他灌输灵气,此刻他们之间再没什么主仆之分,就像是普通的好友一样——但就算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绯的一厢情愿。
&esp;&esp;紫珠旦的神色已经游离,他看向绯,散乱的目光之中,竟然还有浓郁的痴望。
&esp;&esp;那是对神明的崇拜。
&esp;&esp;他也想亲眼见一见神明啊,可惜却不能如愿。
&esp;&esp;不是被神明选中的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见神明一面,是这样的么?
&esp;&esp;“你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帮你吗?”
&esp;&esp;紫珠旦用尽力气,断断续续的说着最后的话:
&esp;&esp;“因为……在我眼中,你是神明。”
&esp;&esp;“我信任你,如信任……神明降临!”
&esp;&esp;绯愣在当场,无穷尽的风雪呼啸而过,让他浑身凉透。
&esp;&esp;从始至终,紫珠旦都是信任他的,而也从始至终,紫珠旦完全的助力他,不是因为信任他,而是因为信奉他身后的神明。
&esp;&esp;他想让紫珠旦闭嘴,可紫珠旦却闭上了眼睛,用尽所有力气拨开了绯要为传送灵气的手掌。
&esp;&esp;“绯——不要为我……浪费力气了……往前行吧……”
&esp;&esp;“我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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